平常看着十指不沾阳春水,围上围裙就能洗手做羹汤,太神奇了。宋祺佑忍不住起身去厨房,时钟看着他接着笑:“这花粘你手上了,怎么走哪儿带到哪儿”
宋祺佑忘了自己来厨房是要夸人的,老实答:“九十九朵。”
“真数了”
宋祺佑查了九十九朵玫瑰的含义,但他不好意思说。时钟放过他,时钟总是会放过他的,他亲昵地踢他小腿:“拿碗盛饭吧。”
魂被这一踢踢掉四分之一,宋祺佑按时钟的指示每个菜尝了一口,魂又被菜的美味震撼掉四分之一。他惊诧地问:“你学过烹饪?”
时钟没动筷子,身子往前探:“自己琢磨的。好吃吗?”
岂止是好吃,简直是“人间能得几回尝”了,只是宋祺佑表达不出如此赞赏,半张着嘴呆愣地反问:“你想做厨师?”
听一句“好吃”这么难的吗?时钟被气笑:“想做你一个人的厨师。”
宋祺佑接不上了,闷头吃菜。菜都是马氏小炒那些菜,只是没像小炒那样受酱油迫害,看起来清淡得很,味道却出奇的鲜。宋祺佑又吃了口鸡肉,忍不住问:“这是怎么做的?”
花椒换成松子,大葱换成千层塔,开水换成海鲜汤,料酒换成上世纪的白葡萄酒,再加上时钟本身厨艺精湛,这一桌菜不好吃才奇怪。可时钟并不准备告诉宋祺佑这些:“干吗要知道是怎么做的,你什么时候想吃我再做给你吃就行。”
“那多麻烦你。”
宋祺佑真是很好懂的人,尴尬时总摸鼻子,欲盖弥彰。
袖子上的扯绳晃呀晃的,时钟起身把剩下的半瓶白葡萄酒拿来了。宋祺佑一杯他一杯,他没喝,身子往后靠着椅背,双脚踩上椅面,手环着膝盖,饶有兴致地看宋祺佑喝,有一搭没一搭聊天。
宋祺佑喝完一杯后,他把自己的那杯酒推过去,点开手机里的音乐,选了衬得环境愈发宁静的歌单。这样好的气氛,宋祺佑忘记自己不胜酒力太理所当然了。
时钟收拾桌子时,宋祺佑耷拉个脑袋,昏昏沉沉坐在沙发上。时钟收拾好走过来时,他看时钟一个像两个,越近两个时钟越叠在一块,裙摆左摇右晃的,招人。
最后的那一个时钟踢掉了拖鞋跪在沙发上,宋祺佑扭过头看他,他的眼睛可太美了,眨着,眨着。他说:“我给你做了顿饭,你该给我点奖励吧。”
这要求很合理,宋祺佑意识不太清明地“嗯”了一声,眼前时钟俊秀的脸就开始放大,耳边传来蛊惑人心的刻意压低的声音:“跟我学接吻。”
宋祺佑一个激灵,酒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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