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突然安静。
宋祺佑懵了:我没说错什么吧
还是时钟的笑声打破了这奇异的寂静,他笑得很轻,很开心。时母也接着笑了两声,顺着宋祺佑的话对时喻苏说:“是呀,就是钟钟这个年纪。钟钟一年前都开始筹备酒吧了,你看看你快毕业的时候,打篮球输了还要在家生一天闷气。”
时喻苏边说“您记性真是差,说了八百遍不是因为打篮球输了在家也不是生气”,边给了宋祺佑一个戏谑的眼神。
时母接着分了些话题给宋祺佑,问他这些年来的生活,对未来的打算,宋祺佑一个一个认真答着。到要吃年夜饭时,大家起身去餐桌,时钟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是对宋祺佑说的:“我上楼换身衣服。”
时喻苏最先制止:“你这一身不挺好的吗”
时母反应过来,说:“一家人吃家常饭,不用那么正式。是吧小佑?”
宋祺佑本来觉得都行,被点名了只好拉住时钟小臂,也说:“不用麻烦,这样就好。”
时钟把他们看了一遍,目光最后落到宋祺佑脸上,打掉他的手,上了楼。
气氛一时尴尬,时母很快调整好,又开始问宋祺佑父母近况,像询问自己久未相见的老友。直到楼梯上再次传来响动,大家看见了一个精心打扮过的时钟。
涂着红唇,穿着红旗袍,踩着红色绣花鞋。
时母心倏地一抽痛,强笑着:“钟钟穿错衣服了,去换一身来吃饭吧。”
时钟不理不睬,轻盈地走到宋祺佑身边,目光灼灼地盯着他:“我好看吗?”
时母提高声音喊了全名:“时钟!”
宋祺佑听出时母不愿时钟这么打扮,至少在当下不愿,也觉得时钟肯定是知道的,但还是故意这么做了。他理解前者,不明白后者,但当务之急是不要在大年的晚上闹出不睦,只能像劝小朋友写作业那样劝时钟:“换之前的衣服来吧,来吃年夜饭?”
时钟不依,执拗地问:“我好看吗?”
“砰”地一声,商场上喜怒不形于色的时父把碗一摔,厉声说:“成何体统!今天这年不用过了!”说完大步上楼进了房间。
时母目光不复温和慈爱,只剩悲凉,叹了口气,也跟着上了楼。
自己不来时钟就不会固执地要穿裙子了吧。宋祺佑很自责地对抱臂坐在桌旁的时喻苏说:“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这样。”
时喻苏不应,好像不接受他的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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