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已经甩开了他的手,转眼奔进风穴消失不见,他又寻着声音寻找父亲,嘴唇被那急速闪过的言语划得抖了几下,“爸爸!”
“别总爸爸妈妈的撒娇了!”他妈妈的面容一闪而过,与他爸爸十指相扣的停留在了原处,他妈妈挥了挥手:“去吧,你长大了!”
“爸妈!”他伸长了胳膊想最后摸一摸父母的面容,不料迎面撞进一个怀抱。
狂风将他与韩冬贴得狠紧,那是从未有过的压迫,血与肉长在了一起,转而又被生生撕裂,韩冬被刮乱的刘海下是一双彤红的眼睛,韩冬说:“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但春去秋来四季轮转,寒冬或许也会再次降临,但无论如何,你要往前跑!”
他看见韩冬的皮肉被大风搅碎,带着腥臭的血沫子喷了他满脸,然后再度渗进他的身体,与他凝为一处。
大风刮了不知多久才渐弱,韩骤的心潮便跟着由起而落,逐渐逐渐沉宁归一,等他再睁开眼时,激烈的情绪便已石沉海底。
过去不论他是谁,往后他是韩骤。
“骤”字本意马儿奔驰,左马右聚,寓意承聚全家人的希望一往无前。所以,“铭记寒冬,享受当下”,就是他这个人格存在的意义,也是被赋予的唯一任务,更是为什么其他人格不会与他争抢身体的原因。
韩骤吸吸鼻子,如亲视电影落幕般,纵有不舍却必须抽离。他侧过头,看见今墅安就安然的睡在旁边。
在韩骤昏迷的这一个多星期来,今墅安寸步不离的守在床边,几乎是连眼睛都能不合就不合,不仅如此,他还在时间的缝隙里穿梭,去照看自己与韩骤的工作。可人毕竟不是永动机,就算是意识形态,也受不了把一天当两天用的高强度生活。
今早上,在熬了将近两个星期后的今墅安终于受不住了,他疲倦的拱进被窝,本来是想搂着老婆眯五分钟的,结果上眼皮才一挨到下眼皮,他就跟断电了似的睡死过去了。
今墅安睫毛安静的平铺着,这个人骨子里的确是有些拒人千里之外的,但这一切却都被这个温暖的被窝柔了下来。
韩骤就那么静静看了他一会儿,看他眉宇间写满了疲乏与担忧,想他也曾是好多年好多年孤单的过活,想自己经历的所有他都一样不差的经历过,又想他唯有跟自己在一块时,才能卸下盔甲柔软放松,心里就软软塌塌的冒起汽泡。
“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此生唯你是归途。”韩骤悄悄蹭过去,在今墅安蓬起的发丝上轻吻一下,后轻手轻脚的出了被窝。
今墅安这一觉睡到十点多,他翻了身没摸着人,心里顿时就凉了一截。
他疯了似的跑下床去,踉跄的奔跑于各个屋中间,终于觉悟房子太大也不是什么好事了。好在,就在他马上就要心肌缺血的时候,看见了餐厅里被保温罩罩起来的早餐。
他扶着餐厅门气息不稳的喘了几下,转身回卧室去拿手机,又跑到衣帽间换衣服,一边夹着电话给韩骤拨号。
电话接得很快,韩骤懒懒的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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