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眼睛都瞪大了:“啊哎哎!邢总!?还有陆总!?我是在做梦吗?”
陆执有些不愉,冷淡道:“对,没错,你是在做梦,回去睡吧。”
齐少察言观色,赶忙拉住小护士的袖子,将目光呆滞,有些神游天外的护士送出了病房。
邢北都忍不住笑了一声,似乎被顾南城之前的推销行为给逗笑了。
“你拉着人护士推销什么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是大龄剩男,讨不到老婆还要哥们儿帮着介绍呢。”他开口道。
因着护士的离去而怅恨了片刻顾南城这才注意到邢北都来了,他忙不迭地将手放至轮椅两侧,推着车轱辘滑了过来。上上下下地打量了邢北都一番后,想着护士刚才的那番惊诧表现,顾南城蹙眉:“邢总?”
齐少适时c-h-a话:“哎,南城,好久不见。想着你不吃水果又花粉过敏,我和北都过来的时候就没提东西。对了,北都的事儿我之前不是跟你说了吗?措金山公路那边封山了,我看北都闲,就把他介绍给我一经纪人朋友去录节目了,那节目昨天播的,你没看吗?”
“我昨天还在美帝那边医院里躺着做手术,做完就搭飞机回鞍海来疗养,哪有功夫看节目啊……”顾南城挠了挠后脑勺,赶忙拿出手机搜索了一下。
现状,齐少也咋咋呼呼地凑到了顾南城的身旁,给顾南城指明真人秀的名字。
邢北都就把手揣在西裤裤兜里,安静地看着顾南城搜索他的信息。
陆执走到他身边,对着邢北都低声耳语:“这位就是你说的……‘儿子’?”说及儿子这个词,他刻意压低了声音,语气里还带了些笑意,似乎是因为意外发现,邢北都还有着这般与非要与旁人争长幼的幼稚一面而有些愉悦。
对方呼吸炙热,微暖且潮的热气倒灌进邢北都的耳朵里,让邢北都微微皱眉。
他习惯了赛车时的风驰电掣与刺骨寒风,这样温热的气息对他而言着实有些陌生。
便是自己那早亡的父亲,邢北都也未曾和对方这般亲密过。
“嗯,他叫顾南城,是我的……”邢北都微顿,“算是弟弟吧,我老爹死得早,他是……我唯一的家人。”
陆执也稍稍怔忪了一下。
他还是头一次听邢北都说起有关自己的事情。
想起简略跟他说过的,邢北都的地下车手出身,陆执便陷入了沉思。他是地地道道的太子爷,虽然本人不若那些浪荡子弟们一般喜欢吃喝嫖赌,但对某些游走于法律边缘的产业还是有些了解的。
地下车手吗……
“那我这算是跟着你一起见家长了?”陆执轻笑,他声音低哑,如同醇酒佳酿。
邢北都嗤笑:“陆总说笑了,我们只是‘朋友’。另外,这儿还有个齐少呢。”
陆执沉思:“他算宠物怎么样?”
邢北都:“……”
片刻后,搜索完了的顾南城猛地抬起了头:“我靠!崽!出息了啊,背着你阿爸就当总裁了!?”
邢北都无奈:“真人秀你还当真啊,那是节目组安排的身份。”
顾南城顿时失望:“这样啊,”旋即,他又看向在场唯一的那个陌生人,自来熟地用一副哥俩好的口气跟陆执套起近乎来,“这位……是和你搭戏的陆总吧?哎,小伙儿辛苦了!演戏不容易啊。对了,我家崽是个不懂事儿的主,没啥别的爱好,就是喜欢欺负欺负不法分子,劳烦您平常多担待多照顾一下啊!”
“这位陆总的身份是真的。”邢北都凉凉道。
顾南城:“……”
又和顾南城寒暄了一会儿,交代了一番自己的近况后,邢北都便突然接到了简略的电话。同顾南城说了声抱歉后,他便走出病房,留着齐少和顾南城待在病房里絮叨,自己走到了医院的阳台处接电话。
过了一会儿,陆执也跟着出来了。
他侧着头,看着站在阳台处打电话的邢北都,愈发觉得自己看不懂这个人。起初,他仅仅是因为头一次见着会以朗诵刑法这等手段劝退记者的家伙,觉得邢北都有趣,对这人多留心了一点。后来又因着对方和前赛车手小何竞速时的表现,以及那晚上邢北都在高速路上整治暴走族们的行为而愈发对邢北都感兴趣。
想要一点一点,撕开对方面上的虚伪伪装,看看那暴露在阳光下的灵魂,究竟是怎样的模样。
好奇心永远是任何行为的第一驱动力,即便是陆执这样的人物也不能免俗。
可越是接触,他就越是觉得邢北都让人琢磨不透。
在他以为邢北都冷漠刻板时,他发现了对方恶趣味的一面;在他以为邢北都狂放傲慢时,他又发现了对方谨小慎微的一面;在他以为邢北都无欲无求时,他却又一次发现,邢北都还有幼稚的一面……
宛如深不可测的深渊,引诱着他一步一步坠入崖涧。
他就这么靠在墙边,抱着手,饶有兴致地盯着正在和简略通话的邢北都。
……迟早要把邢北都拿下!陆执有些自负地想着,他打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未曾有过任何败绩,自然而然地觉得自己无往不利,战无不胜。
他未曾想到过,邢北都这人远比他想象的……
危险。
他是战无不胜,可偏生邢北都却是攻无不克。
“简略的电话?”待邢北都结束通话后,陆执便轻笑着出声问询。
邢北都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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