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氏却对她挥了挥手,嘴里道:“出去。”
见孔氏脸色不好,喜乐不敢不听话,只得一步三回头地往外挪。
关乐和见丫鬟们都出去了,屋里只剩了她跟陆氏、孔氏,便开口道:“他命中克妻,这辈子都不会娶妻。”
这话大大出乎孔氏和陆氏的意料。
两人诧异地对视一眼,陆氏问道:“怎么会这样八道的吧?”
关乐和摇摇头:“夫人也知道我当年游学四方,接触过许多奇人异士,学之甚杂,相面算命我都有所涉猎。我细细看了锦宁的面相,又问了他的生辰八字,仔细算了一遍。如果单看他面相,他这克妻之相并不明显;可配合着他的生辰八字就能知道,他确实是克妻之相,而且是比较厉害的那种。不管是什么样的女子,都没好下场。”
他叹了口气:“那孩子,也是太实诚了些。其实他克妻的面相不显,我跟他相处两年都没看出来。他要是不说,或是把出生时的时辰改一改,谁能知道他克妻?咱们家的情况他又不是不知道,平白得个三品大员做岳父,跟咱们关家也能更紧密,玉姐儿又漂亮懂事,嫁妆丰厚,换了别人,谁会把这样的好事往外推?可他就这么做了。我即便是他的老师,我当时都心生敬意,越发的觉得这孩子好。”
他余光里瞥了孔氏一眼:“所以啊,这人是否值得交往,是否值得尊敬,是不能以身份尊贵与否来区分的。”
陆氏悄悄地伸出手,拉了拉关乐和的袖子,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关乐和笑了笑,端起茶碗来慢慢喝起茶来。
他这话,就是特意说给孔氏听的。
刚才孔氏那表情,他可是看在眼里。要是平时他倒也罢了,可听得杜锦宁的事,他正心情不爽呢,孔氏就露出她那惯有的高高姿态来,让他实在忍不住,要说上几句。
孔氏不受兄长的待见,其实也有她自己性格缺陷的原因。她太自以为是,总觉得自己出身好,就高高在上,看不上这个看不起那个,最后却被身份地位比她低的女人打败,这些年她性格也越来越偏激。
她对别人偏激,对别的事偏激,他都无所谓,这跟他无关,但唯独她对杜锦宁偏激,露出对杜锦宁的看不起与不屑,他就不能忍。不说杜锦宁是他的弟子他要护着,单是杜锦宁的人品,他就不能容孔氏对杜锦宁有丝毫的指责。
被小叔子这样说,孔氏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很是羞愧。
她忙道:“我没有看不上他,我只是……我只是以为他看不上我女儿。”说着,她脸色苍白,一阵后怕,“确实,他这人人品实在没话说。换了别人,谁会说出来呢?哪怕他有一丝贪念,我就害苦了我玉姐儿。”想到这里,她紧握的指节都泛白。
关嘉玉可是她的命根子。想着她嫁的人把她给克死了,自己还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无从挽救,她就浑身战栗。
她对杜锦宁生出了浓浓的感激之情。
“你跟他说,他的这份恩情我孔氏记下了。他有什么难处,只要说一声,我能做到决不推辞。”她这句话说得格外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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