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其中的弯弯绕,姚书棋是不可能跟汪福来说的。一来场合不对,附近可密密麻麻站了许多考生的亲戚或下人;二来这种事是不好拿出来说的,汪福来自己悟到是他的事,姚书棋拿出来跟他说,那就是口无遮挡了。
“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机事不密则害成。是以君子慎密而不出也。”姚书棋也曾是读书人,深谙这个道理。他想把杜家管家这份有前途的职业做下去,紧闭嘴巴,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是第一要务。
汪福来这些年做杜锦宁的车夫,也是有长进的,知道有些事不是自己能打听的,见姚书棋不说话,他便也没有追问,转过头去又紧紧地盯着贡院,生怕错过了自家少爷。
站在姚书棋和汪福来不远处的人也在议论:“今年真是奇了怪了。往年不管怎么的,总有放头牌的考生。今年竟然到了这个时辰都没见放头牌,难道今年的考题特别难?”
“很有可能。”他身边的人道,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的两个人,“看到没有?那是祁老先生家的下人。祁少爷今年参加乡试,他可是府城里成绩最优异的学子。祁少爷都没有提前出来,可见今年的考题难度之大。”
“府城最优异的学子府城最优异的学子早已不是祁思煜,而是南麓书院的杜锦宁了。杜相公上次院试不光拿了案首,成了小三元,听说在祁老先生讲学的时候还一鸣惊人,把祁老先生的学说都给驳倒了哩。”
那人明显是认识杜锦宁的,而且有可能是南麓书院哪个学子的家人,他指了指姚书棋和汪福来道:“看到没有?那就是杜相公家的下人。他们都还在等,可见今年的题目有多难。”说着这话,他神情里十分自豪。
这人嗓门有些大,尽管他压低了声音,但祁府的管家和祁思煜的小厮流云还是听到了这些话。
流云气得撸起袖子就想去找那人理论,却被祁管家叫住了:“等等。”
流云转过头来不满地看向祁管家:“难道咱们就由着人这样非议咱们老太爷和少爷不成?那杜锦宁当初把老太爷气得吐血,现在还想踩着咱们家上位,简直臭不要脸。偏这些人还把这事嚷嚷得人尽皆知,没准他就是杜家的人,来扬他家少爷的名声的。”
祁管家看着他恨铁不成钢:“你做事动动脑子成不成?本来这事没几人知道的,你这样上去跟他吵吵,不到一刻钟这贡院门口所有人都知道了。
流云看着贡院门口或坐或站在此等候的黑压压的人群,默默地闭上了嘴。
往年有些考生因为生病的原因会被从贡院里抬出来,所以即便知道科考要考三天,这三天每家的人都会守在贡院门口,不敢有一刻的离开,唯恐自家的考生因为什么原因提前出了考场,没人接应。所以只要家里能抽得出人手的,都会到贡院门口等着。
等人见久,这些人在这里等着本来就无聊,要是他跟那人吵架,不一会儿就能围上一大群人,到时候杜锦宁和祁家的事就人尽皆知了。
“难道咱们就这样由得这些人说不成?”流云不甘心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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