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赵楚歌叹气,并且还笑了,那种自嘲,那种无奈,都表现在了他的脸上,“我好难过啊。”
“有话就和我说出来,难过也是,不要憋在心里,好吗?”陆笙平不厌其烦地重复这个问题,说过一百遍也要说。
赵楚歌沉默着没回答,坐在陆笙平腿上昏昏欲睡,头一点一点的撞在陆笙平的胸口,就像撞在他的心口。
白岳光的状态也是差到了极点,蓬头垢面看不出人样,陆笙平觉得也挺神奇,白岳光刚出国的时候被那样对待,竟然都没得什么心理疾病,也是不容易,或者说得了也被他隐瞒下来。
陆笙平拍拍赵楚歌的背,安抚着让他睡着,趁他睡着的工夫坐到白岳光身边,想对这个从小长到大的兄弟说点什么,但是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白岳光抬头看看他,苦笑了一下,用手捂住脸,说:“我没事,真没事,不用安慰我……”
说着说着他突然泣不成声,陆笙平从小和他一起长大,懂事之后总共就看他哭过三次,前两次是在国外受不了的时候,第三次就是现在。
有时候哭出来反而会好很多,陆笙平静静地看着他,白岳光只有在他面前才能哭出来,只有在他面前才能毫无防备。
等他哭完了,陆笙平递给他几张纸巾,白岳光擦了眼泪,又擦了擦鼻涕,低着头看地面,一言不发。
“不会有事的,医生都说了,度过今晚的危险期就可以转入普通病房了,会没事的,时空会好起来的。”陆笙平的安慰总是千篇一律,因为他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他不会安慰人,也不知道怎么安慰。
“陆笙平。”白岳光突然叫他的名字,很郑重,也很严肃,每次这样叫他,都是有正经事。
“如果他醒不过来,我就陪他去死,求你帮我照顾孩子,如果他醒了,我就永远不出现在他的面前了,要是有我暗中做不方便的事,求你好不好?”白岳光这话说得绝望极了,陆笙平知道他不是开玩笑,他是认真的,他以后真的不会再见时空了,他受不了时空一次一次伤害自己,他宁可那些伤疤是在自己身上。
白岳光好像理解了陆笙平一开始的那些彷徨犹豫,谁都忍受不了最爱的人离开自己,更舍不得。
时空醒了,这个消息一传出来赵楚歌几乎是扑棱着坐直,白岳光也很激动,赵楚歌和陆笙平进去探望,他在外面看着,没敢进去。
时空刚醒脑子还不太清楚,但是没看见白岳光,心里还是有些复杂。
转入普通病房后白岳光也不敢进去,只在病房外面待着,或者趁时空睡着才进去近距离的看看他。
赵楚歌现在偶尔头疼,有时候被医院的消毒水气味熏得难受,太阳穴突突直跳,脑袋上的青筋不顾主人意愿蹦得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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