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族人偏爱艳丽的颜色,除了装饰和服饰,书籍的封面也都是清一色的红黄色系。佛像散发的光芒,折s,he在一面面整齐的书架上。天花板上彩绘着一幅幅佛经故事,空气里混合着藏香独有的气息。使整个藏经阁宛如一座气势恢弘的神秘宝藏。
每到一尊佛像前,祝敏卿都会驻足停留。烛台的柔光将佛像照耀得绚丽多彩,倒映在祝敏卿的眼里,给她整个人都添上了庄严的光芒。谢言走在她身旁,看着被佛光笼罩的她,有一种无法用语言描述的光彩。
参观完藏经阁,加措再带大家去了讲经殿。那是一个可以容纳几百人一起做功课的大堂。一排排蒲团整齐地摆放在堂下。堂上供着庄严的法座,法座上方悬挂着法王以及历代主持活佛的画像。虽然殿上只有他们四人,但谢言脑子里仿佛回荡着几百位喇嘛同时端坐其中诵经讲经的声响。庄严肃穆的氛围如无形的巨浪冲击着谢言的神经。谢言去过内地的众多寺庙,也参观过国外的教堂。但从未有一个地方如此刻带给她带来巨大震撼。
从大殿后方转进楼梯间,借由此间上到整个佛学院的制高点。站在树立着金顶的天台向四周眺望,整个村子尽收眼低。落日的余晖里,世界泛着金光。炊烟缭缭,远处山坡上的经幡,街道两旁绵延的经房,近处的白塔,身后的金顶,裹挟着浓厚的宗教气息,扑面而来。宗教,神冥,信仰,这些曾经远离谢言生命的东西,此刻正强烈地刺激着她的灵魂,她感到内心激荡着一股前所未有的情绪,仿佛星辰微光,清晰可见,却不可名状。
直到夜里,谢言躺在师父家的沙发上,四周寂静如浩瀚宇宙,她的思绪如猎犬嗅觉般明锐时,终于抓住那稍纵即逝的念头。当她仔细体会这念头背后的含义时,她不禁一身j-i皮疙瘩。
第二天,加措带大家去牧场骑马,师父要去寺里念经,没有同行。加措因为要挑选x_i,ng格温和的马,提前出发了。祝敏卿开着车,驾轻就熟地往目的地走。快到牧场时,她问谢言:
“前面山坡上有一个天葬台,你要去看吗?”
有机会目睹藏族人生命中最为神秘的一部分,谢言怎能错过。她使劲点头,表示兴趣。
没一会儿,车停在一个山坳处。祝敏卿和穆茜因为看过而不想动,谢言只得一个人下车,往山腰上的平台处走去。经幡迎风招展,声音响彻天际。一头纯白的大牦牛,雄壮霸气地矗立在幡阵之中,注视着谢言独自一人在这天地静默间向目的地走去。
站在巨大的天葬台旁,一把巨大的板斧静静地c-h-a在一个巨大的石桩上。一把比谢言手臂更长更粗壮的斧柄指向天际,暗红黝黑。一排闪着金光的转经筒,光芒万丈。谢言轻轻向前想走近陈尸台,脚下踩到一块圆滑的石头,差点绊倒。停下脚步看了一眼,发现被自己踩到的不是碎石,而是一块残缺的头盖骨。谢言起初害怕得倒退了两步,突然明白了祝敏卿表示自己不想再来时,脸上那幽幽的表情。镇定下来的她,看看散落在四周的碎石,缝隙间还找到一块似乎是牙齿的东西。
远处有雄鹰在低空盘旋,一只两只秃鹫停落在转经筒上。在这人类生命的终结处,它们是自由翱翔的生灵。看着眼前的一切,谢言发现理应感到害怕的她,没有任何恐惧的情绪,相反此刻内心里充满了平静。她没有拍照,她认为对生命充满敬畏的地方,不需要影相来留恋,只该用心去体察。
回到车旁,祝敏卿和穆茜已经下车。加措牵着三匹马到了她们跟前。一匹纯白,一匹纯黑,一匹红棕,每一匹都非常好看。谢言骑了两人挑下的那匹白马,刚跨上去,从加措手上接过缰绳,马儿就不顾一切地低头吃起草来。谢言不会也不敢踢马腹,由着马儿独自在原地吃草。要不是其他两马都已迈步向前,谢言都要怀疑加措家是不是没给马儿吃饱,马儿没有力气走路。
祝敏卿骑的棕马,温柔好看,可惜她自己害怕,一路上由加措牵着绳子慢慢前进。谢言的白马听了加措召唤,走走停停,拖拖拉拉跟在后边儿。只有穆茜骑着黑马,放了大胆,独自一人,策马奔腾,真正感受着骑行的乐趣。谢言也想像穆茜那般,信马由缰,可是她不懂骑术,又不想打扰马儿吃草,索x_i,ng由着它自己玩儿好了。她想这些马儿,平时都自由自在地生长,在大草原上无拘无束地奔跑。生来不是给人骑跨玩耍的命,就不强迫它做它不想做的事吧。
坐在马背上的祝敏卿虽然紧张,却一直兴奋地和谢言强调,这对她来说是多么大的突破。加措想让她感受一下独自拉着缰绳的感觉,她害怕地拒绝。就连下马后,拍拍马儿的脖子,向它表示感谢,都只是点到为止的样子。谢言从没在生活中见过如此害怕动物的人,她感到不理解。因为当她问祝敏卿害怕的原因时,她自己也回答不上来:就是单纯的害怕。和动物,哪怕是隔着距离的接触,用她自己话都是“好恐怖”的体验。谢言对此,感到遗憾,甚至有些自己也不愿承认的,失望。
在师父家的余下几天时光,三个人在发呆,看书,聊天,看电视里度过。其中还经历了一整天师父,加措和乃杰都不在家的情况。三人需自行生火,维持室内温度。怎样生火,什么时候在炉子里添牛粪,添多少粪块,成了祝敏卿和穆茜争执的开端。那天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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