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用一枚硬币买走了她的忧愁。
每个人都会碰到这样一个人,他用一个简单的物品带走你的忧愁。
你缺的不是这个东西,而是带走你忧愁的人。”
朱正廷来过一次从前出租屋,钥匙他还有一把,刷上电梯的时候他的心就像打了鼓,他好怕里面已经蒙上了灰尘、更怕那个爱得他死去活来的人就在里面,‘怎么可能呢。’他想着就想笑。
他弯腰揉了揉膝盖,拜托着腿走起路来不要一瘸一拐,他要在毕雯珺面前做最健康活泼的朱正廷呢。
手放在铁门上的时候,他已经恢复平静,原来爱你已经成了习惯,奢望不过是个想法罢了。
门开了,里面没有毕雯珺,朱正廷的视线却朦胧了。
没有灰蒙蒙的釉质,远远看去餐具又恢复了一模一样的两人份,门口到阳台,好多便利贴错落地贴在墙上、柜子上、阳台上,他每走一步,都撕下一张一个字一个字地读出声来。
‘毕雯珺为什么不在呢?因为毕雯珺去为你奋斗啦~’第一张纸条好像知道他会来,他糯糯地声音读了两遍。
“你的字还是那么丑,”朱正廷想起从前毕雯珺赶回老家时留下的字条,他跑去书架的字典里找到了那张泛黄的纸,两张纸重叠在一起,恍惚隔世,“写字真的没长进。”朱正廷撅着小嘴边哭边笑。
一哭起来就不修边幅的漂亮孩子,眼泪蹭得哪里都是。
‘请朱正廷先生放心,家里每周都有阿姨打扫,家每天都在等我们两个一起回来。’第二张圆形的蓝色便利贴认真地挂在椅背上。
‘你最近胖了还是瘦了?桌子上有儿童钙片、你不喜欢巧克力味道,买了草莓味。’朱正廷跑过去塞在嘴里五、六颗,嘴塞满了才停手,可他嚼的时候还是干呕了咳出眼泪来。
擦擦嘴巴继续找毕雯珺的痕迹。
阳台上的一张已经被晒到有些褪色,‘朱正廷,我的微信你已经删掉了,你放心……即使我成了歌手,也是为了更好地爱你啊……
你不要溜走啊。’
门口是密密麻麻的便利贴,往里面走便利贴变稀了,朱正廷抱着一团便利贴坐在地上按日期排序。
“你最近一定很忙吧。”朱正廷对空气说,“我不敢看电视,看报纸我帅气的毕社长可是瘦了很多呢。”
他想念摇椅了,起身去坐摇椅,屁股上粘到了一张:‘这间小房子我买下来了,朱先生如果喜欢更好的,我们就抛弃它!’
“我怎么会嫌弃它呢……”朱正廷攥着便利贴仰头,眼泪挂满下巴,“你不要总是让我哭啦……”没想到他人生中的最踏实笃定,居然来自于一张张五彩缤纷的纸条呢。
朱正廷坐在摇椅上,挑了一张小猪佩奇图案的便利贴,一笔一画地写了‘毕雯珺,我很好。’想了想又把它撕掉了,
“你别惦记我了,我亲自去见你。”朱正廷软软地说。
徘徊过屋子的每个角落,门突然响了。
朱正廷下意识地躲到客厅的柜子里,开门和关柜门的声音重叠得很自然。
柜子里一片漆黑,空气很稀薄,他捂住嘴瞪大眼睛,双手都在抖。
“正……正廷?朱正廷?!是你吗?”那个熟悉低沉的声音一下一下敲打他的心。
突然听见刺耳的翻箱倒柜的声音,还听见那个人粗重焦急的喘息……声音越来越近……
声音停下了……全世界都安静了……
“正廷……是你吧?”柜门外面的声音还是那样温柔。
朱正廷张了张嘴,根本发不出声音。
“咚咚咚”那个人温柔地敲了敲柜门,“那……我……要进来咯……”那个人的声音抖得厉害。
“等……等一下……”朱正廷缩在柜子里,慌忙地用袖子擦干下巴上的眼泪,用力地揉眼睛。
那个人似乎会了意,给他时间调整。
“你过得好吗,小迷糊?”声音带笑呢。
“我……我挺好的……”小迷糊鼻音很重,“你呢?……雯珺?”
“我不好。”
朱正廷居然笑了。
“我很累……还有想你……”那个人继续说着告白。
朱正廷没有回答,如今他还是没勇气,去对一个大明星说出我很想你。
柜门被打开了,留下后遗症的腿麻到又痛又毫无知觉,朱正廷向外倒去……倒在一个结结实实的怀里。
还是磕到了膝盖,朱正廷咬着牙向毕雯珺怀里缩,熟悉的烟味不在了,只有杏仁苦苦味道的香水味,他变壮了,衣服料子晃着奢侈的光……
毕雯珺抱着他,头埋在朱正廷耳后,两个人都不说话,一切语言被触觉传递,陌生又熟悉。
毕雯珺公主抱着朱正廷,对朱正廷冰冰凉的小手哈气,来到那个曾经蒙着桌布的卧室镜子前,把他放在台子上。
朱正廷坐在台子上,毕雯珺站在他的双腿间,他们互相抚摸着彼此的五官,
“你又瘦了,再瘦你会被人欺负,小迷糊。”毕雯珺看着朱正廷的头发长长地盖住睫毛和耳朵,从前秀丽得像起了雾似的,现在多了些妩媚和桀骜不驯。
朱正廷笑着闭上眼睛,吻毕雯珺的眼睛、鼻尖、脸颊……甚至是脖子,这一吻无关□□,喜欢一个人就是想要亲亲他。
摇椅上,朱正廷也坐在毕雯珺怀里,十指紧扣。
“你今天不忙吗?”
“今天下午没有通告,但是晚上要飞北京……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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