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管家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才继续说了下去,“峒主大人膝下除了您以外再无嫡嗣,如果您落了选,由其他的人当了溪州峒主,第一件事就是把前任峒主的嫡嗣拿去剥皮点天灯祭天,以彰告祖神,这一峒已经换了异姓主人!”
在夏依土司府,点天灯就是打开人的头盖骨,在脑袋瓜子里浇上灯油盘上灯芯点燃,人什么时候死,灯油什么时候不添……
辛螺差点没恶心地吐出来。
都说“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没想到在夏依土司府,败者会是这样惨烈的结局!
不就是一个峒主吗?这下场竟比之古代争夺皇位差不多了。难怪辛酉源一心想把她嫁出去,嫁出去后是想让她得到婆家的庇护,免得被溪州的下一任峒主给残杀了;只是……
不说她今天无意中听到的那两人的密谋,就是她真的嫁了人,谁又能保证她在夫家就一定能过得好,一定能躲过那些人的暗杀呢?谁又能说得清,她的夫家娶她不是为了借着她的名头来夺这溪州峒呢?
“七小姐,实在是难得刚好碰到滕公子这个机会,峒主大人这才动了心思。滕公子是珍州峒主嫡出的儿子,又是排行第三,前面还有两个嫡亲的兄长,听说他们兄弟都是颇有才干。
论继承珍州峒,滕三公子不一定有机会,但是以滕家的实力,只要七小姐您嫁了过去,要保全您的话绝对是绰绰有余!
而且滕公子排行老三也有排行老三的好,以后成了亲分了家,就是单独住出来立户了,七小姐您也不用跟婆婆处在一个屋檐下……”
辛螺不由动容。
这婆媳关系本来就不好处理,什么事儿又都是个远香近臭的,要是单独立户出来,跟婆婆见面的少了,自然受婆婆蹉磨的机会也少了;敢情辛酉源这个爹还真是仔细考虑过了,所以这才担心过了这个村,以后就没了那个店了!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呐……辛螺轻轻叹了一声,对廖管家的怀疑已经去了十之七八,不过却并没有生出愿意嫁人的心思:“廖伯,你说的这些事,我会考虑的,等我爹回来以后,我想再跟他谈谈。”
一会儿等廖管家走了以后,她就让那个大燕偷儿把王管事提溜出来审问,看看到底是谁想在背后害自己;等她爹辛酉源回来,再拿这事跟她爹另作议论。
见辛螺明了事理,廖管家长松了一口气,从怀里取了一只荷包出来,恭恭敬敬地双手托着送了过去:“七小姐,这是峒主大人临走时留下的信物,见此物如见峒主,既然您已经好了,这信物老奴就交给您了。
这几天府里的事还请七小姐做主了,七小姐放心,老奴会帮着您把里里外外都管好,等着峒主大人回来了,七小姐也能妥妥帖帖地把府里的事交回给峒主大人。”
辛螺之前闹别扭置气,之后又在mí_hún林里摔傻了,辛酉源出门的时候是担着一肚子心走的。廖管家也是一心想促合这父女的感情,等辛酉源一回来也舒心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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