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可偏偏太子的那张脸却清清楚楚,清昭哑声道:“她是修仙之人,你如何杀了她的?”
太子扬了扬眉,满目挑衅:“一剂mí_yào就解决了。她对本殿死心塌地,半点防备都不曾有。”
清昭的剑尖陡然向前一送,更多的鲜血流了出来,离他的喉管却还差两分。太子呛咳了几声,伸手摸了摸蜿蜒而下的血,咯咯地笑起来。
“你不敢杀本殿吗?连为迟雨那个蠢女人报仇……”
清昭倏然撤回剑,蹲下身去,用力捏住了他的咽喉,将他的后半句话生生扼断,在她的用力之下,鲜血迅速地从伤口涌出。
在那一瞬间,白苓以为她要扭断萧怀的脖子了。然而她并没有,她只是维持着那个动作看着太子的脸,眼中浓重的悲哀几乎暗过外面的天色。
辞雨,你果然是个蠢女人,这就是你不管不顾爱上,并为之丢了性命的人吗。你可知道,他自始至终喜欢的都不是你,而是你的血肉。
还有南陵,她的手不自觉地收紧,能告诉太子辞雨和她的身份的,只有南陵。虽然她同情他幼年的遭遇,但是这一切都是由他挑起,她的师父已经为此而死,如今辞雨的债也要算在他头上。希望相篱已经结果了他的孽子,否则她稍后便去亲手料理他。
在她的紧扼下,太子的脸迅速涨成猪肝色,清昭几乎将牙咬碎,却终究将手放松了一些。她瞪着赤红的眼睛,一字一字道:“你给我记住,她叫辞雨。”
太子喘咳着,眼神有片刻的不解,仿佛在想这一字之差很重要吗。是啊,很重要吗。
说完刚才的那句话后,清昭仿佛脱了力,猛然松手,任他重重摔落地上,再度开口时声音麻木而平淡。
“火是你放的,成王也是你派人敲昏扔在小路上的。”
这并不是一个问句,但太子倒十分坦荡地点了点头:“是,他对你的那些体贴,也是本殿让他做出来的。”
清昭从鼻子里轻哧了一声。所谓两手准备,大抵如此,如果南陵没能为他带来浮桑人,他就会用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女人煮粥,堂堂一国太子,动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真是可怜。不过南陵说话也不尽不实,他没有告诉他们只有辞雨才是浮桑人,白费了成王这些工夫。
她仔细地端详着这张令她恶心的脸,这副皮囊下是怎样的一只qín_shòu啊。
她转头看向子归,那个曾经温和得像一阵清风的少年,此刻跪在地上,手撑着地,紧闭的双眼里滚出大颗大颗的泪珠,他的身躯剧烈地抖动着,却始终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她忽然起身,丢下错愕的太子,大步向门外走去。经过白苓身边时,白苓低声问她:“怎么处理这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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