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见过你喝酒”清越的声音里夹杂了几分疲惫,许瑶缓缓从近他身边,在离他一步远的时候坐下来,抱膝。
邵越沉默的抬手,满坛酒迎面浇下,一半洒在身上,一半流进口中。
许瑶轻轻把头放在膝盖上,“五年前,我们便总会这样,你躺着,我坐在你身边看大漠的星星。”
邵越闭上眼睛,脑中却几乎已经记不起当时的景象了,他朦胧的从脑中看见一个淡青的身影,站在文渊阁的台前,微微仰头伸出手,让雨丝落在脸上和手中。
“爹爹的新我收到了,他很想见我”
许瑶以为他不再说话的时候,邵越却从身上掏出块与她从小带到大的红色玉珏一模一样只是里面刻着自己名字的玉块,冷漠毫无声调的声音,“还你”
冰凉的玉块在葱白的手心中,许瑶的心,也寒到了极致,她哽声问道“越哥,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邵越的眼中闪现出几丝迷茫,墨黑的眼睛与漫天的星辰呼应,只是却丝毫没有进入的了他眼里。
他抬手喝尽酒坛中的酒,低头,酒坛顺着带着厚茧的刚硬的手中无力的滑落。被风吹起的发丝凌乱张扬的散在空中,贴在脸边,唇边。
清寒颓废的声音缓缓传出来,“走吧,你救邵越一命,如今我放你一次,我们之间在也没有什么了,就这样吧”
许瑶的眼泪无声的流下来,“当年你对我,可有如今你对他同样的感受?你爱过我,或者爱他吗?“
她起身,粉色的衣裙在荒凉的空景中是如此绝望和凄婉,迎着晚风,无所定居,无处安身,飘扬的纱衣一如当年的轻柔。
“爱?”邵越突然冷笑出声,低沉的,痴痴的,“邵越,根本就不配说爱”他转身离去,一身清寒。
已是深夜,军营之中只有火堆燃烧的细小声音,还有蝉鸣爬在荒漠的杂草中低沉的清唱着。
邵越褪下散着酒味的衣衫扔在外面。
帐中,安静沉睡的三个人。水墨蜷缩在案桌边的小榻上睡的正香。床上,颜修文穿着纯白xiè_yī侧身搂着纸儿闭着眼睛。
邵越静默的站在床前,脸上,是看不清的酒晕,眼中却极是清醒。他抿唇低头如同雕塑般静静的看着床上的人。
“呀”纸儿动了一下,在邵越没想到的情况下睁开圆溜溜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邵越。
刚生下来的宝宝是看不见人的,只能傻傻睁着眼睛,模糊的看见个影像。但是邵越却感觉到了他的纸儿正在看他,小小的脸蛋上写着好奇,却没有一丝害怕。
邵越朝他无声笑笑,纸儿也裂开小嘴,留着口水的朝他笑。
“纸儿,怎么醒了”邵越在颜修文睁开眼睛的瞬间侧身躲进营帐的黑暗之中。
颜修文伸手摸了摸纸儿的身子,没有嘘嘘,也没有哭,他亲一口在纸儿的脸上,“真乖,不过夜深要睡啦,纸儿。爹爹悠悠小纸儿,小声点不要惊醒墨儿叔叔呀”
下卷惜缘第一百二十二章
“将军”任郁冼端着茶水走了进来,j-i,ng致的脸颊上有一丝疲惫和苍白。
穆尔其转身将他抱在怀里,“南辽已经打算投降了,解决掉大楚这个外患,大辽就是我的了”
“那很好”任郁冼淡淡的说。
“你看起来不怎么高兴”
他起身水放在他手中,“将军多虑了,郁冼先下去了。”
穆尔其望着他暗淡转身的身影,一双锐利的眼眸中夹杂着几分闪烁不定和狂野,缓缓勾起唇角,“快了,马上就没有人敢再伤害你了,本王定会要邵越的鲜血来祭奠屈辱!”
走在与自己长相服侍相异的辽营之中,任郁冼说不清自己有什么感觉,他默默想着前些日子见到的邵越。
到了现在他才知道他对那个人,根本没有了解,他对他的,只是少年时期传说中的爱慕与敬仰,他爱得,喜欢的,只是故事中的人。
他才知道,邵越根本就没有对他有任何感情,比厌恶和憎恨更恐怖的,怕就是漠然和无视了吧。
季落看着任郁冼落寞的走过去,他仰头望天,双手捧着碗蛊的手微微颤动,怕是又要变天了。他手里的碗蛊里放的是黑色的粉末和硫酸粉,是穆尔其逼他做出来的东西。
纸儿和馒头还有十几天就要满月了,柳染将手里的包袱整理好,不大的包袱结了又系,系了又解,反反复复,最后仍是认真的系住放在床榻上走了出去。
刚产子的人身体受损,一点凉风冷意都受不得。这几日有些变天了,黎景还好,颜修文却隐约起了咳嗽,第二天更甚。
为了不让纸儿被传染,颜修文就让经验十足的洛涵帮忙带几天,可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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