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我没事的,连寒川哥哥也一块儿去呢,怕什么。”
没错,宁盛去不了,如今让陆质替他跑一趟,作为世交之子,陆质在以前就走过南到过北,那是丝毫不用担心的。
崔氏这才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去便去吧,但你要听着,到哪里都要带着阿青和阿郑,断不能再任x_i,ng!否则——”
“明白啦!”宁博容灿烂地笑起来,提起裙子跑出去叫着:“阿青,快给我收拾东西!”
崔氏埋怨道:“……看看,连仪态都不顾,这些日子白教了……”却到底唇角带着两分笑意。
宁博容却是真心高兴,宁博裕是她看重的哥哥,总要看一看他将来住的地方,知道他在哪儿,那里好不好,甚至是到那里怎么走她才能放心,就像她说的,以后总能找找借口看能不能去瞧宁博裕。
说起来,理化县离翠华山并不算远,不过一日夜的功夫也就能到了,云州和潞洲相邻,而理化县本就在靠近云州之地。
因宁博裕还要带着行李仆从,这一路自然是走不快的,虽他因如今大雨路上不好走而尽量少带些东西了,但仍是带着三辆马车,一辆宁博容带着阿青阿郑坐着,一辆坐宁博裕与陆质,剩下的一辆装货物并阿杏与她家人坐,余者仆从皆是骑马,雨太大,他们穿着蓑衣带着斗笠,却仍然无法完全遮蔽这铺天盖地的雨。
而他们走了不过半日,刘湛轻轻落下一子,“他们走了?”
对面坐着的正是宁博容的琴艺师父左重,“不错,今日辰时出发,怕是明日一早便要到理化县了。”
刘湛抛下棋子,沉吟片刻道:“我们也出发吧左师。”
左重愕然道:“四郎你当真要去?”
“自是当真的。”
“就算那沈七郎也在理化县,这小丫头才八岁,你需要防备成这样子?”
刘站内失笑:“左师你在说什么呢!”
“……我知道那沈七怕是在家中提及过容小娘子,恰好近日也在理化县,只是照这小丫头的x_i,ng子,她可不一定会看上沈七那种——”
“喂,左师,我早说了不是了!”,刘湛瞪了他一眼,深深吸了口气才道:“今日大雨,我就怕理化县那边——会决堤。”
左重一怔,然后皱起眉,“这怎可能,又不是在夏日,几场春雨罢了。”
“今年这春雨来得太凶猛了,并非好事,而且,已经下了半个月了……”
“但是,这毕竟没有个准信,而且若是决堤,于你而言也危险。”
“所以我想要左师陪我一起去。”刘湛认真道。
左重看着他,许久才苦笑起来,“罢了罢了,就当是欠了你的,老头子便陪你走这一趟!”
也不知怎地,四郎的预感似乎一向很少出错,他就再由得他胡闹一次。
“多谢左师。”刘湛松了口气。
他并非无的放矢,刘湛很清楚,这一次,理化县是定然会决堤的,却并不大严重,没有造成什么伤亡。
最终的结果只牵连了两个小官,但他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上辈子沈七曾在醉后同他说过一段话,这人一生皆是从容优雅,只有那一次醉后狼狈,过后便如风过水无痕,被他自己抹得干干净净,刘湛却是记得清清楚楚。
“我十三岁定亲,等了她八年方娶她进门,结果只两年便又将她丢了,不过一妓子——妓子,若是早知道……早知道……有何不可抛去……唯有她……唯有她……”
刘湛彼时不懂那话中的痛悔,断断续续的那些话有些字眼听不清楚,有些句子也已模糊,他却记得那句“十三岁定亲”,沈七今年,刚好十三岁。
而平日里宁博容与沈七能有什么交集?没有!
刘湛只在那蛛丝马迹中找到一点关联点,今年宁博容送宁博裕去理化县上任,理化县决堤,沈七在理化县。
只是这些线索罢了,却让他串联起来——
已经容不得他犹豫徘徊了,这理化县,他不得不去!
☆、36·比邻而居
大雨倾盆,天地被笼在这灰色的雨幕之中,一切都变得朦朦胧胧的,看不明晰。
听着雨声“咚咚”敲打在马车顶上的声音,宁博容瞧着车帘缝隙外那些骑在马上的护卫。
这些护卫都是宁博闻派来的,显然有着相当良好的素质,宁博容甚至怀疑他们本来就是真正的士兵,因为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胯|下的良种马都已经被大雨击打地低下了头,他们却依旧连脊梁都挺得笔直。
理化县不是那等贫困县,恰恰相反,这是一个相当富裕的南方小镇,若是平日里,这个季节的理化县早就桃红柳绿,江暖水静,端的是山清水秀地,鱼米富贵乡。
偏偏这连日的大雨使得整个县都笼上了一层灰色。
宁博容只在晚上小睡了一会儿,此时清早便显得j-i,ng神奕奕,以她现在的身体素质,几天不睡也额不会瞧着j-i,ng神萎靡,倒是旁边的阿青、阿郑脸色不如昨日里好了,有些困顿的模样。
他们路上没停,因走的是官道,虽有大雨却也没碰上什么难走处,如此一日夜,也便到了理化县。
宁博裕是新到任的县丞,照理是要住在县衙里的,但是,你要住在外面人家也不会管你,是以崔氏早早就派仆从在这里买下了一处两进院子,给宁博裕并仆从住那是尽够了。
“阿妹,你先同陆世兄去我住处,我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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