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问源双手撑在圆桌上,掌心微微用力,支撑身体的重量,第一次在虚无的圆桌空间中站起身。双脚落在虚无的地面上,江问源抬脚踩了踩,地面的触感十分柔软,像是铺着世界上最柔软的地毯。江问源保持右手贴在圆桌上,沿着顺时针的方向,迈开坚定的步伐,不疾不徐地朝着人影的位置走去。
圆桌游戏把两人的位置隔在圆桌最远的位置,江问源就偏不让它如意,他故意加重右手的力度,随着两人距离不断压缩,指甲在圆桌上留下明显的剐蹭声,“我调查过圆桌游戏的历史,圆桌游戏已经存在了很长时间。我相信在历史的长河中,一定出现过不少通关游戏的能人异士。这些人当中,肯定不乏对圆桌游戏本身感兴趣的人物。那么,会不会有玩家许下成为圆桌游戏主人的愿望?”
圆桌游戏的视线一直追随着越靠越近的江问源,却没办法阻止他的步伐,“没人许下这样的愿望。”
“是吗?”江问源在距离人影还有几步的距离停下,右手食指在桌面轻叩几声,“我怎么觉得你是在偷换概念呢。”
“曾经有人许下成为圆桌游戏主人的愿望,但是以人类的力量,是无法直接掌控圆桌游戏的。圆桌游戏的万能许愿机会非常苛刻,只能完成一步到位的单一事件。人类成为圆桌游戏的主人,再怎么省略也必须要两步才能完成,第一步,改造人类,让其获得可以掌控圆桌游戏的力量;第二步才是成为圆桌游戏的主人。如此一来,‘人类成为圆桌游戏的主人’这个愿望自然就成为无效愿望,无法实现,玩家只能无奈地另许其他愿望了。”
“我说过的,陈眠可以对游戏造成影响,他和其他所有的玩家都不同,他拥有源自圆桌游戏的血脉。如果我许愿让陈眠成为圆桌游戏的新主人,”江问源把自己的推理徐徐道来,已然走到人影的跟前,两人的距离一伸手就能够得着,“你说,结果会是什么?”
江问源居高临下的站位给圆桌游戏带来很不舒服的压迫感,人影再也坐不住,猛地站起身来,仍觉得不够,腿又拉长几分,硬是比江问源高出一个头来,万人声振响江问源的耳膜,“不会有什么结果!”
江问源像猛兽盯住猎物一样,锐利的眼神锁定人影,“我许愿,陈眠会成为圆桌游戏的新主人……”
黑雾绕着人影的身形沸腾起来,那黑雾仿佛在哀嚎着,渐渐地露出人影的模样来,那是江问源朝思暮想的,属于陈眠的脸,陈眠的身体。
陈眠朝江问源伸出双臂,迎来的不是江问源的拥抱,反而被江问源一拳狠狠击中腹部。没办法,江问源原本想揍脸的,对着属于陈眠的那张脸,他下不去手。江问源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会许这样的愿望才怪!你都还没问我是否确认许下愿望呢,别他妈迫不及待地顶着我男人的脸和我说话!”
陈眠弓起背捂住肚子跌回椅子,黑雾聚散,重新出现的人不再是陈眠的模样,而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眉毛和胡子也全都白了。
老人体态佝偻,在椅子上嚇嚇喘气,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老人看着江问源这副作态,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颓然瘫坐在椅子上,张嘴露出牙齿掉光的牙床,说起话来也含含糊糊的,怪不得之前要借用其他人的声音来说话,“你是怎么发现我的计划的?”
江问源不介意让圆桌游戏死个明白,“陈眠能有效吞下玩偶,能以灵魂的形式在游戏中自由来去。从你把那个女玩家在游戏中和n发生关系的贴子送到我面前开始,我就觉得这个贴子和陈眠有关系了。”
老头都惊呆了,“居然那么早吗?”
江问源耸耸肩,“你一直把关注重点放在我和陈眠身上,也刚好方便我在其他地方动手脚。你还记得有两个奇怪的玩家吗?张启龙,酷爱用小白鼠做解剖实验来解压的变态,每次进游戏都必须带几只小白鼠一起进去;方宁宁,爱花成狂,晚上必须摆一支新鲜百合在床头才能安眠,所以每次进游戏都会带上几株百合。”
老头根据江问源提供的信息,在脑中稍微检索一下就找到了目标。这两个玩家资质不行,都死在了游戏中,如果不是江问源提起他们,老头根本不会多看他们一眼。这也是江问源会花重金和这两个玩家合作的理由,他们足够不起眼,不会引起圆桌游戏的怀疑。
张启龙,每次游戏都会把几只小白鼠活着带回现实。这些活着的小白鼠无一例外,都是性别母,和圆桌游戏里的公鼠发生过关系。方宁宁带回现实的百合,也全都是和圆桌游戏里的植物进行过授粉的。一直到他们死亡,实验进行了超过百例,很遗憾,全军覆没,都没能让现实的动物、植物和圆桌游戏里的生物产生基因交流。
从他们的实验可见,女玩家和n生下孩子,完全可以用奇迹来形容。
陈眠继承圆桌游戏血脉,和陈眠、江问源陷入游戏重生死循环,两者同时发生的概率有多低,亿分之一恐怕都没有。那么当这两件事实实在在地发生了,就不是偶然,而是有人刻意为之。背后操纵着这一切的人不言而喻,正是圆桌游戏。
也许最开始的时候,圆桌游戏在意的人只有陈眠,江问源只是一个偶然闯进局中的人类。当圆桌游戏发现江问源对陈眠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就生出别的心思,它想要利用江问源锤炼陈眠的灵魂,让陈眠不断变强,以待未来接替他的位置,成为圆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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