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中的背景是一所中医诊所。四面墙都是中药匣子。正中间的桌子,围坐着几个人。两位患者,两位医生。两位医生楚凌冬都不陌生。
一个是许安,一个是郁千里。那个叫郁禾的年轻外科医生的爷爷。
楚凌冬又下意识地抬手按了按胸口的位置。那个地方现在只留了道疤痕,却还是时不时的有些痛痒的感觉。
半个月前,他从新闻上得知那位年轻外科医生,晕倒在手术台。当天他去了医院。
郁医生安静地躺在病床上,神态安详,双眼紧闭,一直处于沉睡状态。
他询问了他的病状。脑部等器官并没有明显损伤,但就是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无法醒来。在脑科方面,济世医院本来就位列全国三甲医院前茅。又专程请了外国的专家进行了会诊,依然不得其解。
他作为一个外行人,面对这种情况,除了惋惜与心痛,却束手无策。他为他捐了五十万,用于治疗,但郁千里并没有接受。他只好转捐赠送给了医院。
“他在这里工作?”
如果是许安,在这里工作是无法置信的。但这人坐在诊台前,却没什么丝毫的违合感。这个人像是天生就该穿着这么一件白大褂。表情淡然,举止沉着。
委托人敬业,照相拍得也专业。近景,远景,特写一应俱全。
楚凌冬手里的这一张,是郁禾伏案书写病历的样子。神情专注,表示出异乎寻常的职业j-i,ng神。
这个人原来长得并不差,只是闪烁不定的目光与浮浅的笑容让楚凌冬打心眼里看不起这个人。
但现在,照片这个人,明明与那个人是同一张脸,却让人觉不出他们有一丁点相似。
自从那天,这人从晕迷中醒来,就已不是原来那个人了。
那个只知道向他□□,不学无术的许安消失了。而这个人取代了他。
但,他是谁?
“委托人说小许是诊所的医生。郁医生的助手。替郁医生问诊,写病历。委托人还装成病人,让小许给他号脉。委托人说,别说这个许医生还真有一手,连他有风s-hi都号出来了。”
吴软软说着,偷偷地瞄了楚凌冬一眼。“楚总,我也想找小许给我挂个号,行吗?”
楚凌冬一抬眼。
吴软软红着脸,“听说一些中药能美颜减肥……”
“我不想让他知道我暗中查他这件事。”楚凌冬无情地拒绝。
吴软软趁楚凌冬不注意,撇了撇嘴。
她去诊所装偶遇还不行吗?
不过,话说回来,自家老总对这个人该多关心,多放心不下,才会让侦探公司,跟踪偷拍了这些东西。吴软软心中暗想。
“接下来,还继续吗?”吴软软问。
楚凌冬摆摆手。
楚凌冬觉得冥冥之中,似乎有根线把他与许安、郁禾,解郁堂牵扯到了一起。
但这个念头委实匪夷所思,楚凌冬没让自己的思维发散下去。
吴软软转身出了办公室。但没有十来分钟,就再次出现在楚凌冬眼前。
她咧着嘴,表情滑稽:“有个自称是您母亲的同门姐妹来找你。”顿了顿,“说是许安的妈。”
说着,偷偷地看了楚凌冬一眼。她记得,三个月前许安来公司找楚凌冬时,他一脸的嫌弃。
但现在,楚凌冬却只是勾了勾嘴角,“让她上来。”
他似乎想到件有趣的事。
郁禾还没进屋,就看到门口楚凌冬的车,有些头皮发麻。现在,他觉得楚凌冬简直是变着法在折磨他。
他不过只想安静地等待穿回自己的身体的那一天。
在这个过程中,他不想出现任何岔子。也不想与许安所有的人际关系发生牵连。
一进屋,没看到楚凌冬,却看到吴软软。心里才松了口气,一听吴软软的话,心又悬了上来。
吴软软看到他一脸兴奋,“许……小许,楚先生说晚上有客,在外面吃饭。让我来接你。”
“什么客?”郁禾问。如果不清楚这个客人到底是楚凌冬相关,还是许安相关,这顿饭大约会吃得相当辛苦。
但吴软软只是讪笑,“我也不太清楚。”
说完后,她觉得对不起郁禾。她当然清楚来人是许安的亲妈。但来的时候,楚凌冬交待说是为了给许安一个惊喜,让她事先不要告诉郁禾。
心里没底,但车与吴软软都在等着他,不去,大约是不行的。
郁禾简单地收拾一下,换了一身衣服,便随着吴软软出去了。
吴软软跟在他身后,心里纳闷。这些衣服都是她买的,买的时候觉得老气横秋,怎么穿在许医生身上,却别有一股脱俗的味道。
吃饭地点,安排在楚家自己经营的连锁花园酒店“香雪海”。车一进大门,四下里便扬溢着一股幽淡的花香。
有人过来帮忙泊车。两人进来酒楼,领班十分恭敬地把两人领到三楼一处僻静的包厢。
上楼,一拐进去,却看到楚凌冬站在门口接电话。郁禾心里没底,便停了下来。吴软软乖觉地先进去斟茶倒水。
等楚凌冬放下电话,郁禾问:“听小吴说,有客人来了?是谁?”
“你去看看谁来了。”楚凌冬有些卖关子。
既然楚凌冬这样说,看来是许安的人际关系。
郁禾心里更没底了。
往里面看,楚凌冬的司机余胜正在陪着一个中年女x_i,ng说话。余胜是个热闹人,不知说些什么,中年妇女笑个不停。
看样子,四十,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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