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姨和张牧的爸爸感到医院时他已经醒了,只是呆呆的望着天花板流泪,不说话,他们想让他回家休息,他也只是用手抓着床沿摇头,饭不吃,水不喝,只能靠输营养液,三天的时间,他已经瘦得脱了相。
李茂的外公外婆都去世了,除了已经离了婚的爸爸,家里没有什么直系亲属了,那两天李茂爸爸家也有亲戚去医院看他的妈妈,还有邻居,但看到他妈妈的情况后也只是嘴上说着可怜,没有人再去过第二次,她以后,又该怎么办呢?
张牧就那样在床上静静地躺了五天,除了上厕所外不下床,一句话都不说,一个星期的功夫,一米八的大个子走起路来轻飘飘的像一张纸。
我每天会过去看他一次,静姨和他爸爸几天的功夫里苍老了许多,后来医院问什么时候可以把李茂的遗体送到殡仪馆。
没有人敢替张牧做这个决定。
李茂出事一个星期的那天下午下了班我又去看张牧,他还是那么躺着,房间里只有静姨陪着。
看到我进去,静姨点点头起身离开床边去帮我倒水,我拉了凳子坐到他的床边,握着他的胳膊,轻轻地叫了声他的名字。
听到我的声音张牧没有睁开眼睛,只是眼角又湿了。
作为他们感情里唯一的知情人和旁观者,我几乎见证了他们所有幸福的瞬间和少有的波折,我也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出现在张牧的面前对他是好是坏,我希望作为最好的朋友自己可以给他支持,但又怕我的出现会刺痛他的回忆,但又不能什么也不做。
我转头看看静姨,她红着眼睛摇了摇头。
我握了握张牧的手,轻轻地跟他说:“张牧,振作点吧,好不好?李茂已经走了一个星期了”。
他的喉头开始微微颤动,说出李茂的名字就是唤醒他的悲伤,但是不这么做还能怎么办呢?
“李茂的妈妈现在也躺在医院里,没有意识,病情稳定了也面临转院,他妈妈做不了他的主,现在只有你能做他的主,我们让他好好地走吧,别让他在医院地下室冰冷的冰柜里躺着了,又冷又硬的他会很难受的,好不好?”
我的话一落音,张牧抬起胳膊捂着脸就开始哭,“他真的不喜欢冷……”
静姨和我一起陪着他抹泪。
“那我们就给他挑个暖和舒服点的地方,让他好好的走吧,好吗?”静姨握起他的手哭着跟他说。
“好”,张牧终于点了点头。
☆、这一次,我绝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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