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随叶风庭而落的,是一柄漆黑长剑,訇然插在他身旁地面,“只是,倘若在砚十一少的人头旁再配上一颗泠旧将军的首级呢?”他儒雅一笑。
“叶先生何意。”骆行稍显疑惑,而左右两侧的突厥士兵则毫不犹豫拔刀向叶风庭斩去。
叶风庭踏前小半步,轻撩起右臂的衣袖,右掌凝剑气,立地之黑剑顿时爆发出一圈强劲的剑风,“啊!”数十名突厥士兵被震飞,待落地之时,他们的眼眶、口鼻、耳朵里皆渗出鲜血。
叶风庭收掌淡笑,“骆兄以为如何?”
“哎呀哎呀。”砚零溪轻佻看了一眼叶风庭,“叶兄高见,本少也想洗耳恭听。”
叶风庭不失礼数地一揖,“叶某愚见,还望十一少切莫耻笑。”
骆行阴晴不定的目光在不经意间与成天涯相碰,两个立场截然相反之人竟在此刻达成了一次共识,“一唱一和,故弄玄虚!”
叶风庭随然望了一圈千虫崖周围,“布下长渊阵之人,完全不必将青灯的部署暴露在外,这显然是引我们去攻,暗藏幽蝶毒杀是表象。而真正目的,是让我们有限的兵力再度分散,随后集中攻占千虫崖,将我方一切为二,各个击破。”
砚零溪抬手鼓了鼓掌,“这分析太到位了。那既然如此,叶兄为何不劝阻本少放弃进攻各点?”
叶风庭笑笑,“哈,十一少自然有更好的对策,不是吗?”
“哈哈哈哈哈。”砚零溪开怀大笑,“是呀。骆行兄弟,你手上那人,是杜陵北指定的继承人,叶楼主乐见他的消失;而我与其见面也不过数周。至于墨兵部诸位,也早有以身为砚家的觉悟。你觉得你的人质能胁迫谁呢?”
骆行眼神中闪过一道细碎的微光,“宁……”
砚零溪眼中同样散发着凉意,“那他现在又在何处呢?”
骆行沉默片刻,随后并不慌张答道,“你是说,你们佯装夺点,其实偷袭残角崮。”
砚零溪持扇柄轻轻击打着掌心,“双轨并行之策,不提也罢。这布局唯一的弱点已被我调离此处,剩下在场的众人也丝毫不会受你手上人质的影响。那么请问骆行兄弟,您是要继续与我们虚耗在此呢,还是尝试着回去看看能不能救下泠旧将军呢?或是在此撕票,然后受到静远兄永生永世的追杀?哦,想必以阁下的武学,应该还能抵挡宁兄数招吧。”
骆行脸色有一刻的阴晴不定,似在盘算局势,心神动荡之际,只见天空中忽然坠下冰屑无数,纷纷如骤雨,突厥士兵仰首之时,尖细的冰粒直接在他们脸颊上划开一道道血痕。骆行反应虽慢半拍,但手中黑刀迅速向上一撩,“砰!”蓝色剑影与漆黑刀影相撞,顿时火星迸射,甚至爆发雷鸣之声!剑气化霜风,凛冽吹拂,万千冰尘碎雪卷起风花雪刀。
“剑三,冰雷。”
雪色剑刃震击仓皇格挡的黑刀,同时冻气灌入对方手腕,令骆行手臂顿时发麻而颤栗。随后,苍白的衣袖流转,锋芒一闪,“哐!”丰色长剑一挑,架在李青舟脖颈上的黑刀被击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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