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某种蛊惑。
像是有什么,引诱着你坠入深渊。
原来被人看着是这样的感觉吗?
时暮是仙人,他高高在上、至高无上,出世便是冠绝一时,风骚独领,没有人敢直视他,也没有人能直视他。
而他也从来不会回之一丝一毫多余的目光。
花容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花容可以直视仙人,直视这位仙人。
也只有花容可以。
所以时暮第一次体会到被认真地看着的感觉。
感觉不差。
一时间,时暮没有任何说话的欲丿望,只想听从这个人,这个看着他的人。
时暮又突然想起,最初,那个似乎已经过了很久的最初,花容也有过同样的反应,像他一样,一片空白,不知所以。
因为他看着他。
原来他的眼神竟然是这样吗?
原来从那时便是如此。
时暮笑笑,一只白虎算什么呢。
时暮走近花容,突然想起一句话,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上一句,是什么来着……
对了,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
情之一字,着实厉害。
时暮在花容身边坐下,靠在白虎身上,软软的毛,确实很舒服。
花容拉着时暮躺下。
白虎下意识的发抖,看来是被吓得不轻。
花容拍拍白虎,安抚它,白虎肚子里发出欢快的咕噜声,就又安静下来。
时暮调整到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微合着眼,还在想----有些事情,还是晚些再告诉他吧。
花容扭头,即便阳光耀眼,他也能看到时暮双脸微红。
----不知道是为什么。
花容动动指尖,想要触碰时暮的脸,又蓦地握紧手,停了下来。
还是等等吧。
花容这样想,也合上眼。
……
焦黑的城墙依然屹立在风中,半卷军旗猎猎作响,是天启大帝最后留下的痕迹。
天是灰蒙蒙的,不知是天有不测,还是历经数年仍未散去的凝重。
一人高的草从缝隙中钻出,旧年的尸骨融化在土里,殷红的花仍带着血液的黏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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