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边首位坐着的妇人肤色较深,神色严谨谦卑,看样子是若琳的支持者。只是她怎么看,嘴巴都有些木讷,不能与慧娘相抗衡。
江誉最看不透的是左边第二位笑呵呵的妇人。她看上去对所有人的汇报都没有意见,但是一旦有人提出改进建议,她又能再加上两句。谁也不帮,谁都帮。不知道到底是何立场。
轮到慧娘说话了,她早已从怒不可遏地情绪中走出来,嘴上又带着点自信的微笑。
江誉见她起身,立马打起十二分精神。
“……今年祭祀领舞的责任落到我家,自然不敢怠慢。今日辰时,祭祀领舞者的服饰以及送到思奈手中,供她试穿,如有任何不合身之处,将会立刻进行修改。接下来……”
“慢着。”
说话时被人打断,慧娘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又有上涌的趋势。她瞪起双眼直瞅着江誉,倒是想看看这个中原人葫芦里卖什么药。
“按理说,我一个外乡人不该插嘴。但是,我有一事不明,请问圣女,举行祭祀大典所为何事。”江誉对着上首的若琳若裕行礼道。
在旁人看来,若琳久久不说话,双眼锁定江誉,那用力的模样活像是要把江誉给生吞活剥了。只有熟知若琳的若裕知道,这姑娘分明是还没回过神来。若琳本听得昏昏欲睡,被江誉折腾醒,两眼对焦了许久才定在江誉身上,花了许久才理解江誉说的话。
“女娲祭典,一为感谢天母造人之恩,二为祈求来年风调雨顺。”若裕知道若琳一时半会儿换不过来,便代为回答。他还补充道:“为示敬重,每年女娲娘娘生辰时,我族族母都会亲自主持祭典,圣女领头献舞。”
有了若裕的帮衬,若琳算是缓过神来。
“既然年年如此,今年为何更改。”江誉明知故问。
今年情况特殊。
由于族母卧病在床,主持祭典一事由本应负责领舞的圣女代劳。本家又无其他合适女子,这也使得祭祀领舞没了人选。思奈自小养在本家,算得上是半个本家人,又是女子,由她顶替若琳完成领舞,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这样显而易见的问题从江誉嘴里问出来,让若裕大感意外,一时间猜不透这人葫芦里卖什么药。若不是知道江誉是个知分寸的人,他都以为江誉是想捣乱了。
就连若裕都没猜出所以然,若琳更是一脸莫名其妙:“江誉,本圣女今年代族母主持祭典,哪能□□领舞。”
“那就找个本家人代替就行,为何将自己家的责任施加到他人身上。”
这话明着是指责若琳推卸责任,可是往深了想,这何尝不是在提醒若琳,领舞者代表的是本家的地位。将领舞资格交给一个分家人,不久等同于昭告天下,将本家的权力地位分出去。
领舞者需为圣女,也就是本家女子,可惜如今本家无合适女子,此为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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