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朝秦虽为养尊处优长大,但绝非懵懂无知少年,自然知晓春毒为何。他警惕望望左右,道:“莫非你又要动甚龌龊心思?”
秦晋为护二人出逃,已然拼尽内力,如今整具身子像是空荡荡的一个壳子,连手都抬不起来,只好懒洋洋道:“怕个什么,我还能害你不成?”
楚朝秦只得低头,片刻后脸上嗵地一红,将秦晋狠狠箍住。
谷内崎岖,溪水与路相互纠缠,不分经纬。楚朝秦受伤不重,但连日来未得休息,跑起来踉踉跄跄,几次差点失了方向。
而背上秦晋身体愈来愈烫,简直像块烧炭,烙烤着他的五脏六腑。
楚朝秦不敢跑了,只得停下。
话说回来,秦晋虽然混蛋下流,这一路上也多得他三番五次出手相救,而自身功力浅薄,根本无从为其传功疗伤,楚朝秦双手携着他有些不知所措。他自问对这个人是毫无兴致,但秉承着一丝丝回报之意,还是将秦晋整个儿水淋淋地扛回肩上,上岸找了处干净所在,小心摆了上去。
这人声音清澈耐听,纵是每每出口调戏,着实又教人讨厌不起。这句□□低哑浑厚,更掺杂了些许诱惑,引得楚朝秦思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其实秦晋两条平阔浓眉,一双秀致凤目,单论相貌诚是英俊好看,算起来他应比自己年长许多,居然丝毫不添岁月,举手投足之间,皆是意气风发的少年气。
难怪这人好起色来,也可以理直气壮、毫不扭捏,甚至春风化雨一般。
他手上动作没停,秦晋在恍惚中挺腰拱膝,显是得到些许纾解。那春毒穿花蛱蝶,由内而外徐徐弥漫上了皮肤,一片片赧红桃瓣似的从他湿透的衣裳底下透析出来,楚朝秦目不斜视,定定瞧着他这身斑斓的反应,又觉得可怕,又觉得好看,在心里头愣愣地想:难怪老爹当年要将他掳回山上。
可掳回山上做什么呢?
他脸上火辣辣烫了起来----若楚陆恩所言不差,这秦晋当真是撩完老子再撩儿子,简直就是寡廉鲜耻,毫无道德。
楚朝秦于胡思乱想中失了定性,便加了三分力气,又问道:“你同老爹……都行过何事?”
秦晋长吁一口气,似听不懂他所言何意,□□似潮水涨落,逼迫他不断摆动腰肢,不知是妄图逃脱桎梏,还是想获取更多抚慰。
他这番求欢似的举动愈烈,楚朝秦心口那股郁气愈浓,于是照脸轻轻掴给他一巴掌,将那层衣裳扒至半截,又猛然停了手,他不可思议地站起,继而仔细揉一揉眼,长长久久看向秦晋。
秦晋昏了又醒,迷糊间听见有人说话,仿佛是个妇人。那妇人气缓声细,唯唯诺诺端了碗黑乎乎的药汁过来,还未行至跟前便被合死的一扇门挡在外头,取而代之的是端碗走来的楚朝秦。楚朝秦不发一言,弯腰捞起他的脖子,强将那碗浓稠的药汁生灌进来,秦晋猝不及防被一股腥臭之气席卷鼻喉,结结实实呛了个正着。
楚朝秦不会伺候人,仅捂实了嘴怕他呕吐,几乎把秦晋憋个半死。秦晋受刑一般熬过劲去,才睁眼叹道:“你这是要谋害性命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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