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到他的脾气,那更是好得出奇。像是一碗温开水,不会沸腾也不会冷却,永远保持着宜人舒服的温度,教人如沐春风。
举例来说好了,有一回我们一大家子里有五、六只猫互相传染了感冒。包括我在内,几只猫上吐下泻,弄得家里的地板、沙发四处脏兮兮的,但纯一的眉头可是连皱都没皱过。
拎了六个猫笼,半夜直奔医院,央求医生一只只地看诊、打针、吃药。付了庞大医药费不说,回家后,不但要照顾病恹恹的大伙儿,还没忘记给其它伙伴们喂饭、清猫砂、收拾地上的呕吐物与排泄物……
那也是我头一回看到纯一蓬乱着发,睡眼惺忪地去上班,因为他几乎是被折腾得整晚都没得睡呢!
难能可贵的,是他上完班回家后,没有率先倒头就睡,而是直奔生病的我们身边,忧心忡忡地照料我们。
所以喽,我说他真是个挺不错的好人类。
不过我也不是对他毫无怨言的。想我至今活了大半个「猫」生,居然连个母猫的滋味是什么都不晓得,这全都怪那家伙!说什么不让我重蹈父亲的过错,因此在我刚满三个月的时候,竟、竟、竟把我的宝贝蛋蛋给喀嚓掉了!
害我至今依旧是「孤芳自赏」的「处男猫」一只。
讲到这里,大爷我口有点儿渴,先等我喝口水再来说。
……哟!今天怎么是这家伙在换水盆?纯一跑哪里去了?对喔,这时间纯一还在上班。
「小小,你又胖了吧?」
「喵」要你多管闲事!不要摸本大爷的脑袋啦,笨时雨!
「再胖下去,变得像只小肥猪,小心纯一把你关进单人房,让你一个人吃减肥餐喔!」
吓!减肥餐单人房我死也不要!
「不要的话,就不要一个人占着饭盆不放,知道吗?」
这个说话和温柔纯一恰巧相反的恶毒死小孩,名字叫苏时雨。
刚来到这个家的时候,他乖得像只听话小猫,可是大爷我的眼睛早就看出来了,这家伙才不是什么小乖猫,根本就是只装乖猫的狡猾小狐狸!
嗳,我知道,左邻右舍都对他赞誉有加,说他不但长相俊俏、品学兼优,还是个有礼貌又懂分寸,时下难得一见的优质美少年。
我能怎么说呢?
你们、大家、所有的人,全部都被他那张漂亮到不象话的皮相给欺骗了!
本大爷可是很清楚地记得,那家伙在头一天到这个家的时候,说了什么屁话!如果我是纯一,一定会狠狠地揍他的小屁股,好好地教训他一番!
明明也跟我们一样,都是被纯一捡回来的,居然还得二五八万似的!
算算日子,纯一捡他回来到今天,也差不多有十年的光y-in了。当年那个死小孩还不过是我的两倍身高罢了,现在则足足大了我四、五倍,至于嚣张的态度也是有增无减。
也不想想,同为「被捡回来」的身分,大爷我可是你的前辈,不尊敬本喵大爷也就算了,还放话威胁说要把我关起来哼哼!看我不在这里抖光你的内幕才怪!
讲起苏时雨这死小孩怎么会来到这个家,就得回溯到古早古早以前,那时大爷我的身材还挺苗条,正是英俊挺拔、年轻潇洒的年代……
某天。
纯一很难得地穿上黑西装,打上一条黑领带,泡泡的双眼肿得像核桃似的。他坐在院子里,用他一贯温温徐徐的说话速度,哽咽地对着大爷我说:「小小,为什么好人总是不长命呢?况大哥那么好的人,竟会走得这么早……老天爷也太没长眼睛了。」
纯一口中的况大哥,我哪知道是谁啊?懒洋洋的,我继续晒我的太阳,然后纯一就出门去了。
在大爷我睡了又醒、醒了又睡地度过大半天之后,纯一总算回家了。我忙不迭地和一群同样饿得猫眼昏花的伙伴们冲到门口迎接,结果纯一手上拎着的不是什么好料的,而是一个有着一双黑白分明、眼角上扬的大眼睛,唇红齿白,皮肤透嫩的小男孩!
「从今天起,这里就是你的家了。这些都是我养的猫,以后你们要和平相处喔!」纯一对着小男孩微笑地说。
「不要把我和这群笨猫混为一谈!」
当下,原本还觉得这小鬼长得挺可爱的我,立刻尾巴一甩,再也不想理会这个死小鬼了!
偏偏纯一那温吞脾气,听见死小鬼这样说,还跟他道歉耶!
后来纯一坐在院子里头,对着我们大伙儿解释死小鬼的来历(不要怀疑,纯一可是把我们当家人一样对待,有什么心事,从来不会隐瞒我们的)。
简单地说——况大哥,也就是死小鬼的老爹,翘辫子了。他是个天才摄影师(by纯一的描述),以拍摄各地风景照为主要工作,这次不幸在高山上拍摄罕见植物时,由悬崖上摔下,一命呜呼,留下了死小鬼一个人。
况大哥的亲戚不多,父母早逝又没有兄弟姊妹,只有年过八十的老爷爷住在老人院中,根本无法照顾年方八岁的小孙子。
其实死小鬼还有个外国妈,红发绿眼的洋人,据说是个很有名的模特儿。
为什么用「据说」呢?因为连旧情人死了,那个女人也不愿意到台湾来拈炷香。只是委托律师到场说明自己工作繁忙,无法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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