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知否想起回忆里的父母,那么疼爱自己的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她被人抓走,这十几年来,他们应该……比她更不好受吧。她心里翻起一阵阵的酸楚,她低声道:“也是。”白维扬:“再等上一些日子吧,慢慢来。他们也不是那些会一直困在过去的人,说不定,明天他们就接受了呢。”岳知否叹了口气:“但愿他们……不要太难过吧。”
黄昏时分,明若昧夫妇回来了。盼他们回来盼了一个下午的岳知否,一听见马蹄声,却不自觉地就躲到屋里去了。一个人躲还是紧张,她想了想,又起来开门把外面的白维扬也扯进来陪她一起躲。
等待开饭的时间里两个人只好下棋解闷。岳知否心乱如麻,一时喜悦,一时又烦闷,想了想,又开始心疼。于是棋下得一团糟糕,没一会儿就连输了两盘。白维扬看看她的棋子又只剩了一半,忽然压低声音“嘘”了一声,果然,岳知否放下棋子,整个人都紧张地绷直了。白维扬:“听……师娘在叫你。”
岳知否屏息凝神地听,除了院子里猫打架的声音,什么都没听到。白维扬用手指敲了敲棋子,笑道:“你看你。方才是谁哭着问,为什么他们还不来的?”岳知否气得站起来,作势就要过去打他。白维扬:“被我拆穿就要打我了?”本来还只打算随便做个样子表示一下不满的,他一开口,她就真想打他。她走过去抓他,他一闪,她抓了个空,手碰掉几个棋子,棋子骨碌骨碌满地滚。这响声过后外面竟然真传来了麦芒的声音:“原来你们俩在里面啊?过来吃饭了。”
岳知否一听麦芒的声音,顿时定住。之后茫茫然跟着白维扬应了一声好,便开始手忙脚乱地收拾棋子。白维扬还故作紧张催她:“快!”岳知否差点没憋住捡一个棋子扔他的冲动,她瞪他一眼:“你再吓我?”白维扬笑嘻嘻地跟着收拾:“不敢了不敢了。”
岳知否跟着白维扬出去,远远地看见饭桌,又闻见熟悉的饭菜香味,她还是好紧张。洪青他们不在,饭桌旁边就她和白维扬,没一会儿麦芒还喊白维扬帮忙,屋里就剩了她在那儿等。桌子就在不远处,她看着,就是不敢过去。最后没办法,她只好站在门边,背对桌子,假装看外面。然而这时候天都黑了,猫也走了,外面根本没什么好看的。
白维扬和洪青很快把饭菜都端出来了,她站在那里,心怦怦地跳。她都不太敢四处看了,就怕这一看又对上明若昧或者麦芒的目光。本以为十分渺茫的愿望成了真,她反而有点不敢面对。
就在这时,后面有人唤她:“过来坐着吧。”她习惯性应了一声,接着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那是一把陌生的声音。她转过身去,竟望见明若昧站在桌旁看着她。见她愣住,他似乎还微微笑了笑,又重复了一次:“过来坐下呀。”这样的温柔语气,一如梦中那般。
岳知否呆呆地“喔”了一声,走过去,等明若昧一转开目光,便赶紧伸手抹眼泪。抹完一抬头,便看见白维扬在明若昧旁边,对她挑了挑眉。她被他引得又笑起来,这时候她仿佛感觉到快乐汹涌着向她扑来,她被裹在其中,什么别的都没法想。笑着笑着,眼泪又不知不觉地淌了下来。
第101章这个不响
这天夜里,岳知否躺在床上,她想起今天的事,真觉得这一切都像梦一般。她满怀希望地以为能和父母相认,结果希望却落了空。等她好不容易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一碗薯蓣鸡汤又告诉她,她的梦想成真了。
她再一想,七个月前,她回到京畿。那时候,相府没了,靖安司的弟兄们都牺牲了,她孤身一人,不知道该去往何方。虽说这七个月里,她颠沛流离,经历过许许多多的艰难困苦。但如今,风雨平息,一切都回复平静。挚友洪青还在,苦苦追寻的父母也在,甚至身边还多了个既是知交也是爱侣的白维扬。这到底是怎样的幸运。
一想到白维扬,她便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他。她辗转反侧了一会儿,终于听到开门的声音,她转过身去,便看见白维扬轻轻掩了门,往她这边走来。
白维扬刚洗完澡,长发随便用根发带绑着,身上就穿了单衣亵裤。他关了门,慢吞吞地往屋里走,不经意间抬头一看,便看见岳知否正看着自己,脸上竟都有些喜出望外的神情了。她这模样让他有些惊喜,于是他眼里便有藏不住的笑意,他问:“又怎么了你?”岳知否不说话,只笑着抱了被子,翻了个身。
他把桌上的灯吹熄,接着便爬了上床。这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她抱着被子还看他,眼里的快乐似乎都要满溢而出了。白维扬心里一动,忽然唤她一声:“知否。”岳知否:“嗯。”他停着不动:“我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岳知否:“什么事情?”
说着,他便爬到她身边,他单手撑在床上,就这样将她困在身下狭小的空间里。他刚洗过澡,她还闻得到他身上干净的味道。他忽然凑到她耳边唤一声:“喂。”温热的气息扑在脸上,痒酥酥的,她笑着别开脸,道:“想说什么快说。”他的话一字字轻轻落入她耳中:“你什么时候嫁给我?”
她回过头来,他的脸就在离她两三寸远的地方,黑夜里她并不很能看清他的脸,她只看见他灼灼地看着自己,眼里满是藏不住的喜欢和期待。她都听得见自己的心跳了,但这次她没有避开他的目光。她也这样看着他,满心的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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