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站直身子的仆役此时悄悄抬头,望了步子宣一眼。步子宣感受得到身边某位下人正看着自己,但他如今烦恼得很,他没搭理。仆役见此,又等了一阵子,才悄悄向前几步,走到步子宣身旁。他把身子站直了些,然后,在步子宣的耳边轻声说道:“步先生,奴才……有一个计策。”
步子宣侧过头去,对上了仆役似有几分不安又有几分期待的眼神。这个仆役向来是他最信任的,他的办事能力无可指摘。此时自己一筹莫展,既然他说有计策,那何妨听他一说呢。步子宣敛了敛衽,丢下一句:“把他给葬了吧。”转身便往门外走去。
献计的仆役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等到走出了书斋,偏院里冷清的风再一次扑面吹来的时候。仆役才上前,在步子宣耳边,说了一句话。
第21章往事
是夜。
又开始下雪了。
室外北风呼号,屋子里却是暖洋洋的。岳知否仍坐在榻上,她身旁放了一张小案,上面仍是粥和小菜。在小案的对面,白维扬正斜靠在墙上坐着,他拿着一个话本子,看得飞快,也不知道究竟看进去了没有。
现在岳知否睡在外面的榻上,白维扬则睡在里屋。步子宣曾经殷勤地提出,旁边的另外一个房间已经打扫好了,请白维扬搬进去。但由于两人都察觉到这个步子宣态度并没有特别友好,而且现在魏王还没回来,燕恒的事情也还没有被时间掩埋,他们都怕步子宣私自搞些小动作。于是,白维扬就借岳知否伤不曾好,这里仆役太少为由,自己留在了屋里,说要照顾她。
白维扬对步子宣,那是一点也不客气。上次步子宣仪式性地让他有什么问题都和他说,于是白维扬便让他把岳知否的饭菜改一改,还列出了一长串她不应该吃的东西。岳知否当时就在白维扬旁边,她看见步子宣那双鹰隼一样锐利的眼睛,忍不住用审视的目光怀疑地看着白维扬。他是没察觉到自己这句是客套话,还是……感觉到自己对他有点敌意,所以故意整他?步子宣的神情里有些疑惑。
虽然疑惑又无奈,但鉴于白维扬是他们藏在鱼腹中的利剑,步子宣还是记住了白维扬的那一串不准送来的食物,并且保持着一个有礼而又有点僵硬的笑容,退出去了。
在白维扬的提点之下,岳知否拿到的饭菜比上次的更加清淡了。整整一张案几,都是浅淡的颜色,看着便让人觉得有些丧气。唯一还勉强值得称道的,大概是小小的一碟栗粉糕。
白维扬看见岳知否首先对这碟糕点下手,便挑了挑眉,问道:“好吃?”
“嗯。”岳知否这次说的完全是真心话,虽然栗粉糕是到处都有的寻常东西,可王府里做出来的就是不一样。街上卖的栗粉糕常常做的太湿了点,吃起来黏糊糊的。但王府里的这一份糕点却是恰到好处,既不会松到散开,也不至于黏成一块。看白维扬将信将疑,眼神中似乎还带着几分轻蔑地看她面前的栗粉糕,她把筷子掉转过来,递了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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