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娘从那时起心里就有了想法,她没跟任何人说,反正闺女现在还小,暂时不急。
钟希望自然不知道她娘的心思,只是每年都多做一件棉袄,也送不出去,就压箱底留着给钟小弟大点再穿,可他们家已经宽裕不少了,钟小弟每年也都有自己合身的棉袄了,所以压箱底的棉袄便到了钟来春身上。
现在整个钟刘村的人都知道钟来春认了钟希望当亲姐,有部分闲极无聊的人便撇嘴嘲讽,说钟来春天天跟个狗腿子似的往钟希望家跑,跟送上门的儿子没啥区别。
这话被钟来春的娘小钟孙氏听到了,小钟孙氏就跑去钟希望家里闹,说钟希望把她儿子当狗使唤,气得钟希望直接拿棍将钟来春一顿好揍,结果心疼儿子的小钟孙氏立马停止闹腾,抹抹眼泪灰溜溜地回了家,再不敢提起这事。
其实她也就是作的,回去后就被他男人钟三石甩了一巴掌,她愣是没敢大声哭,她心里当然知道钟希望对她儿子如何,给吃给穿还教武功教认字,这家伙,比亲娘都不差什么了,她天天听儿子在她耳边提起钟希望,儿子对钟希望好似比对她这个亲娘都亲,她心里难免会嫉妒呀!
“俺姐!俺姐!有特大消息!特大消息呀!”
钟来春像风一样刮进了钟希望家的院子,见钟希望正在堂屋做新棉袄,顿时喜上眉梢:“俺姐,有俺的棉袄吗?俺都快冻死了!”
钟希望嘴角一抽:“你去年的棉袄呢?不是还能穿吗?”她记得去年钟来春穿着还显大呢,今年穿着应该正好!
钟来春讪讪地笑了笑:“那什么,俺娘说你今年还会给俺做新的,所以就把那件拆了给俺爹翻做了一件棉袄……”说到最后,钟来春的声音低得跟蚊子有得拼。
钟希望一听心里就呵呵了,拿手指点着钟来春脑门道:“你娘还真能算计啊,我今年偏不给你做,我看她能舍得冻死你不?”
钟来春捂着脑门笑得一脸讨好:“别呀,俺姐,俺知道你对俺好,这件肯定是给俺做的对不对,嘿嘿,还是透新的,味儿还好闻……”
“去!透啥新?它本来就是新的!我跟你明说啊,这件不是给你的!”钟希望没好气地拍掉钟来春的手,还沾着黑灰呢,真好意思碰!
“俺知道不是俺的,就是以前那几件也不是特意给俺做的,对吧?”钟来春明知钟希望有点洁癖还是死皮赖脸地凑过去,笑得很贱,“俺姐,你这是给于,不,郑曙光的吧!”钟来春一脸看透真相的精明样。
钟希望不由地挑眉细看他,昔日瘦弱得像个猴子的小孩,如今也已经成长为一名十三岁的少年了,身体明显健壮多了,听声估摸着也快变嗓子了,嘴边已经隐约可见一圈细黑的绒毛了。
钟来春被钟希望盯得心里发毛,忍不住问:“俺姐,你,这么瞅俺干啥?”
“切,瞅你能耐的,一猜就准!”钟希望真是坦坦荡荡啊,以至于钟来春真是一句风凉酸话也说不出口。
“咋不说话?因为郑曙光不在,棉袄没送出去,所以才给你穿,是不是伤你自尊了?”钟希望一边将棉袄整齐地折叠起来放进衣箱内,一边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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