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曙光难得地勾起了嘴角:“当然。”虽然只有两个字,但战士们还是听出了其中蕴含着的满满的骄傲和自豪。
战士们一阵起哄,七嘴八舌地夸赞钟希望温柔贤惠,而原先从军属大院听说的那些关于钟希望的闲言碎语也都不攻自破了。
然后又有人开口了:“好羡慕那些有媳妇跟来随军的人啊,回去就有热乎饭吃,有媳妇抱,衣服还有媳妇给洗,真是贼辣爽啊!”
一人说话,群起响应。在这群被选拔出来接受郑曙光的特殊训练的官兵中就有十来个是有媳妇跟来随军的,被光棍汉门羡慕嫉妒恨了,他们心里感到幸运的同时,突然就发现他们和郑曙光还是有很大差距的,首当其冲就是衣物的整洁度,以前没有比较他们也没在意,现在有比较了,才发现他们媳妇可够懒的啊,他们的军装通常都是一个礼拜才洗一回,而且即便是洗过的军装上也有股子脚臭味。
事实证明,男人一般不计较细节,而一旦计较起来也是挺龟毛的。
于是经过一晚上的酝酿,第二天,那些军嫂们再看到那空着的晒台架子时,心里的感觉就很微妙了。虽然面子上仍旧下不来,而且有心将钟希望孤立起来,让她主动向她们示好,但说到底整个事情都是她们自己折腾出来的,钟希望从头至尾都没碍着她们什么,唯一让她们觉得心里不平衡的就是钟希望住了一间通风且日光好还附带了一个小阳台的好房间。但她们同时也知道,就算钟希望不去住,也轮不到她们去住,为着一间不属于自己的房间去得罪钟希望,何苦来哉?
终于有一个小媳妇主动走到钟希望面前犹犹豫豫地说了一句:“嫂子,我,我是来向你道歉的,虽然我没跟着她们一起说你闲话,但我听了她们说也没替你反驳一句,我觉得很愧疚,真是对不起了!”
钟希望笑呵呵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没事,说开了就好,丁兰草,你以后就在东边靠南的架子上晾晒衣服吧!”
丁兰草一听钟希望居然记着她的名字,心里一惊,但随即又释然了,之后便是深深的懊悔和愧疚,心道,这么开朗大方和气的一个人,她之前是眼瞎了才会跟着那群人一起孤立她,好在她是个不记仇的好人!
接下来,丁兰草就急忙将她之前挂在门廊下的衣服又放进洗衣盆里端到小河边重新洗净过水拧干,然后晾晒到竹竿架子上,看着衣物在日光的照射下,在微风的吹拂下尽情地舒展开来,她就感觉整颗心都一下子开阔轻松了许多,想着丈夫明天早上能够穿着干净清爽的军装去训练,她也觉得倍有面子。
人是群居动物,所以人多多少少都有点顺大流的从众心理,这群军嫂自然也不例外。
丁兰草先向钟希望道歉了,于是接下来第二个,第三个,乃至大部分人都向钟希望道歉了。说起来,军属大院里总共也就二十来户随军的,晒台架子足够她们所有人晒衣服用的,只不过早来的就能够占据好地势。为了照顾她们的身高,钟希望搭架子时,还特意搭了几级台阶,好方便她们够着最上面的架子。
最后,只剩下余慧和李芸两人还执拗地僵着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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