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的农村家里都有些存粮,这大半个月来,他们靠着这点存粮勉强度日。
“家里实在没有多的东西了,前几天村里有的人受不了饿,想到江里打点鱼,刚到岸边下网,一条盆子大的鱼扑腾一下就把人给拽下去了,没一会儿水里就飘起了红,我这辈子没见过那样的鱼。”
“可不是嘛,江里的田啊地啊,打理了一个仲秋的水稻菜苗,全死了,这可怎么活啊……”席上汉子唉声叹气,仅存的四个妇女掩着面擦泪。
杨大叔拍了拍杨大婶的手,无声地安抚她:“我看着你们从江边走过来,身上还都是江水的腥气,能在江里活下来的,肯定比我们都厉害得多,给你们指路,安排吃住的,其实也就是指望着你们能帮帮我们罢了。”
沈玦皱起眉,他一瞬不瞬地盯着陈园园看,看得陈园园浑身发毛。
不是,大哥,老板!你才是拍板定案的人!就算你现在光杆司令一个,也改变不了我只是狗腿的事实啊,你看我干嘛!
陈园园眨巴着真诚的眼睛,努力地向沈玦传达着自己的想法,不料那厮根本不为所动,还是直勾勾地看她。
他皱起眉,不耐地解开袖口,手腕翻转间,电光火石地,陈园园好像读懂了他的眼神,他这是…在问,他身上有江水的腥气么???
卧槽,大哥这么难懂的么!
“杨叔,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打算的,但你看我们兄妹俩,身无长物,帮不了你们什么的。”沈玦说罢,站起身,对着杨大叔点头,就要离开。
陈园园紧跟其后。
她不知道这些人打得是什么算盘,他们来时两手空空,也不知被看上了哪里被当成救命稻草。她自认自己都还是个炮灰,说得好听点就是个种菜的,男主看她可怜,这才赏了个粮仓位,勉强苟苟命,这样的她自身都难保,怎么敢管别人的闲事。
跟着沈玦走出屋,杨大叔识趣没拦着,一整个屋子里的唉声叹气锁在一墙之内,凉风袭来,止不住打了个寒战,她搓了搓手臂,问沈玦:“我们往哪儿走?”
沈玦垂眸看边上恹恹的陈园园,停下步伐:“你想帮他们?”
陈园园抬起头,半片月光从浮云中露出来,微弱的光亮散射在地上,沈玦一如既往地站着她面前,剔除了男主的滤镜光环,还有从小到大培养出来的高贵疏离后,他仿佛一个熟识的旧友,随口说出一句简单的问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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