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社长说的如此意味深长用心良苦,美男也没法逃了,转身挣扎几下,可那小孩儿又抱又扯死活不肯放手,于是美男急于脱身只好金蝉脱壳,把外套脱给他。
jeremy怀里抱着美男的外套缩成一团,闻着那淡淡的烟草香味便很安心,总算安安省省被运走了。
美男揉着额角回来,进门就觉得气氛不大对劲,音乐声停了,大家在舞台周围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闹哄哄拍着手,而自己那要命的小白兔妹妹孤零零站在舞台上,抿着嘴眼神躲躲闪闪,怎么看都是忐忑不安要哭的模样。
干嘛这是?马室长贼溜溜的迎上来挤眉弄眼“美女妹妹说要给大家唱首歌呐!快鼓掌啊!”
不是吧…自家妹妹会唱什么歌,美男再清楚不过了。他自己早早浪迹天涯去了,妹妹美女可一直在圣心院长大,圣经倒背如流,与现实社会基本脱轨,流行时尚更是全不沾边,最多也就会唱个圣诞歌…而且她的胆子也就兔子那么大,谁把她鼓励上去的?太不负责任了!
这时候追本溯源也来不及了,美男自小对妹妹就有点保护过度,没有父母的疼爱,就更见不得妹妹被人欺负陷入什么窘境中去,此时这种情况当然也得挺身而出。
圣诞歌就圣诞歌吧,美男几步跳上台去,在妹妹身边站定,握着话筒朝台下笑了笑。
在这酒气奢靡灯光迷乱的地方唱这种歌大约是很不合时宜,可美女妹妹声音纤细清亮,美男声线微微黯哑充满磁x_i,ng,合在一处竟然意外动听,有种奇妙的迷人氛围。新禹和泰京在舞台正对着的卡座里坐下来,静静的听。
台上的少年穿件薄薄的白色衬衫,纽扣只扣了两颗,半遮半掩露着白皙胸膛,锁骨若隐若现,虽然瘦了些,身形线条却罕见的漂亮。
他微倾着身子握住话筒轻声唱来,浏海遮住瞳色,影影绰绰的灯光里只有纤长指骨和优美的下颌曲线清晰可见。偶尔垂头勾起唇角笑笑,神色宁定柔和。就好像站在漫长时光的尽头,一路蹒跚甘苦尽饮也必将抵达。
泰京眼神晃动,正想欠身伸手去取酒杯,哪知突然卡的一声响,舞台正上头一桶凉水从天而降。
不是为了营造舞台效果从四周喷出来细细水花,而是瀑布一般的超大水量自头顶半空猛浇下来。这是什么状况?舞台上水花四ji-an,原本在四周正静静欣赏的众人呆若木j-i,只听美女一声弱弱的惊叫。
美男反应倒是快,水幕之中他勉强扭个身,把妹妹抱在怀里,最为粗壮的水柱正好劈头盖顶砸在他肩背上。不难受是不可能的,水柱从半空中拍过来,本就挺重,加上透骨的凉,更让人骨节泛酸。
这绝对算是天降横祸了,美女妹妹连话都少的可怜,恐怕想树敌也没什么机会,这挂瀑布多半是冲着自己来的,我还真是人气爆棚呐…美男埋着头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的昏,脖颈好像要断掉,背脊一片木,足像被人重重拍了几板子。
从天而降的超大水柱将台上少年从头到脚淋了个尽s-hi,单薄衬衫贴在身上,更显得身形纤细,脆弱的好像剪影一片。可即便是这个时候,他第一个动作也不是闪躲,而是张开手臂把妹妹护在怀里。他埋着头,一动不动,脸掩在臂弯后面瞧不见表情,肩骨嶙峋。
众人瞠目结舌,场中安静到诡异的程度,倒是新禹第一个反应过来,几步奔上台去,把自己外套脱下来往美男肩上披。美男却有气无力摇了摇手,把外套从自己身上拽下来围到妹妹肩头。
原本热热闹闹的音乐声停了,在场中旋转不停的彩色灯光变成了微微泛蓝的惨白颜色,映的台上少年脸色越是灰败起来。
全身上下滴着水,头发更被浇了透s-hi,不是一般的狼狈,我招谁惹谁了?美男抬手顺顺额前s-hi发,弯弯唇角想笑笑,却只扯出来个疲惫的弧度。这一招也太狠毒了,现在我可是靠脸吃饭的,在圈子里无数熟人大佬面前整成这样,以后还要不要混了,真够尴尬的…明天我这形象要是上了报纸,a.n.jell的大名又得流芳千古。
泰京紧跟着跳上台上,也脱了外套往美男肩头披,眉头皱的紧瞳里一片寒色,脸色倒比美男还难看几分。他眼神晃晃也不多话,一把拽住美男就要往台下走。
这时候才觉得冷,美男甩开泰京的手,反而转过身来跟新禹交待“我没事,先得把美女送回去。”
美男本身体温较常人低些,一天到晚手脚寒惨惨,现下淋了水,掌心指尖更是寒的要命半点温度也没有。他从自己掌心不由分说挣脱出去,只把那微带s-hi意的寒气留下来,泰京慢慢捏紧五指攥成拳头,神经兮兮歪歪头,只看到那人愈加淡漠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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