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落秋赵玄菟黑鹰他们都听到了:“什么声音?”我们所站的地方开始摇晃,“不好,地板好像要裂开了”滕落秋说:“远离古塔,往边上撤,快!”我们急忙退到山洞边上。
就见以古塔为中心,半径百米圆圈内的地板开始缓缓移动。我们才注意到,原来古塔周围的地板是由许多块石板拼接而成,不知道什么原因触发了下面的机关,石板一块块移动收拢起来,置于石板下面的一些东西开始缓缓上升,居然是许许多多的陶俑。
这一次上升的陶俑规模壮观,密密麻麻,数量多不胜数,仔细一看,有一大半是鼓乐俑:或席地而坐,或站立或半蹲各种姿势,头上梳着发髻,身着宽大的袍子,有的手持旋律悠扬的排箫和管子,有的腰挂声音清脆的小鼓,扬着手中的鼓槌,做吹拉弹奏状;有两个甚至扛着一面大鼓,前面有一名鼓手做准备击鼓状;甚至还有一座三层的青铜编钟。
另一大半则是身材苗条,婀娜多姿的舞伎俑,挥舞长袖做舞蹈状,每一座陶俑都比真人略大,栩栩如生就不说了,因为里面可能藏着尸体;每一座陶俑的颜色都非常鲜艳,特别是脸,白底红唇,笑得十分诡异。我们都看呆了,不知道为什么古塔周围的地下会藏了这么大一群陶俑,整个陶俑群分布错落有致,就是一个古代大型的歌舞晚会现场。
徐福活着的时候,大概经常举办这样的歌舞晚会吧,上百名乐师各司其职,舞伎排列有序,“你们看!”赵玄菟手一指,顺着他的手指指向,我们发现中央一座舞伎俑高举的袖子上面似乎挂了什么东西?定睛一看,相机!没错竟然是一部相机!似乎是黑皮昨晚在摆弄的同款!不,或者说就是同一个!怪了,为什么黑皮的相机会在地下冒出来的陶俑身上?
我们的疑问又多了一重。黑鹰忽然掏出一把只有巴掌大的迷你手/枪,对准了我们:“一定是你们干的!除了你们没有人能做到!”我们以为黑鹰的子弹都打完了,没想到他身上还有枪,不等我们争辩,就听陶俑们“喀拉喀拉”地动了起来。
“咚”一声,站在编钟前面的一名乐师模样的陶俑落下了木槌,接着所有鼓乐俑都动了起来,叮叮咚咚弹奏起来,舞伎俑也“咯拉咯拉”动了起来,一些下面有轮子的甚至“咕噜咕噜”转了起来。这种光景,像极了以前的机械钟表,时间一到,在发条机关的驱动下,钟表上的人物动物就活动起来,发出各种声音,或是弹奏出固定的小乐曲报时。
我想低头看一下手表是不是整点,却发现自己双眼模糊,看东西都重影了,渐渐看不清表盘上的指针,连自己的五根手指都数不清了。一股香气,混合了百合、玫瑰、茉莉、玉兰、九里香所有鲜花的香味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之中,当我意识到的时候,为时已晚。
我的意识开始模糊,是吸入了从古塔弥漫出来的香气,还是听到了陶俑演奏的音乐,或是更早的时候,从我们进入这个石洞,看到这座古塔开始,我们就已经中了徐福留下的圈套?
我环视四周,发现所有环境都变了,原本的黑暗山洞变成了一片烟雾缭绕,鲜花盛开的人间美景,到处不见滕落秋他们的踪影,抬头一看,哪还有什么阴森恐怖的古塔,黑瓦红墙白栏杆,一座美轮美奂的宝塔映入眼帘,高耸入云,微风轻拂,檐角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
幻境!经验告诉我,我是在不知不觉中招了,陷入了徐福制造出来的幻境,如果不找办法打破,或许就会永远被困在其中。
“我们现在必须想办法打破幻境,”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循着声音望过去,我看见不远处站着几个人围在一起在商量着什么。“局长”我一阵心喜,赶紧跑过去,跑近了几步我才看清,并不是我认识的人。
6个男人,1个身材窈窕的女人;为首的是一个中年男人,头发些许花白,眼睛炯炯有神;说话的是一个年轻男人,身材高挑,五官深刻。
局长?不,不是滕落秋,很像,但不是。
6男1女?滕正义和滕冬至!女的是大美女赵洁;另一个微胖有点疲惫的是何铌的哥哥何铂,兄弟俩挺像的;稍年长一点的一身黑衣黑裤,腰上别着枪,脖子上挂着相机的男人是黑皮的叔叔律志高;剩下的眼睛大大,头发稀疏看上去就很聪明的年轻人是钟涛!
我竟然一个个都对上号了,10年前的探险队出现在了我的幻境里,为什么“喂,你们好!”我喊道,他们看了过来,眼神里并没有惊讶或是奇怪,“懒人屎尿多,”钟涛有点不高兴地说:“撒泡尿那么久,”何铂一把搂过我的肩膀笑道:“排泄必须远离考察区两公里的。”
他们对我的出现并没有感到诧异,自然而然地将我作为他们中的一份子对话起来,他们把我当成了什么人吗?转念一想,也对,全部都是幻境,就像是梦一样,无论发生多么怪异的事情都是有可能的。
“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滕正义说道:“是幻境产生的基础,要走出幻境首先要切断五感和大脑中枢神经的连接。我这里有一条束天绳,我将绳子的两端系于白玉戒尺上,我们围成八卦的形状打坐,双手绕绳以免走失,切断自己的五感将意念集中在绳子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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