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金锋的揭画刚刚揭到最关键的画心之处。
其他的乾隆的气吞云梦和各种引首章以及数位名家戳印金锋已经完美的揭了下来,最重要的画心刚刚揭到第二座山峰处,门外便自传来了恐怖的轧轧声。
正专注沉浸在金锋表演揭画神技中的木府彪乍闻异响,身子忍不住剧震,陡然吓得便自松了手。
哗啦一声!
至少八百年、印满了神州历史各个名人戳印和题跋的绝世名画砰然坠地。急速收拢!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木府彪吓得呆立当场,径自忘了去补救!
眼看着画轴飞速卷拢,如同泥石流一般飞速冲向金锋,木府彪心头一跳,只浮现出一个念头。
完了!
这幅绝世名画,报废了!
也就在这千钧一发电光火石的瞬间。金锋却是岿然不动。
一手拿着镊子揭画,一手手臂搁着接下来的薄薄宣纸,连眼皮都没眨一下。右脚抬起一百三十度往工作台上横踢出去。
工作台上的铜镇纸应势腾空而起,不偏不倚正正落在卷轴上狠狠将另外一半卷轴压在地上。
金锋的脸平静如亘古未变的南极海,右手镊子夹着第一层宣纸平稳向右走。
左臂则搭着薄如蝉翼的宣纸慢慢向前延伸。一切动作机械而规律,丝毫不受任何外界因素影响。
"来人了!"
"来人了!!!"
"金先生……"
木府彪颤颤的叫着,面无血色显然吓得不轻。
"淡定!"
金锋冷冷叫了声淡定,往右再迈出一步,已然走到了工作台的尽头。
那潇湘卧游图就垂在自己的脚下。
"去接待。
说着这话,金锋右脚脚尖一掂一拨。
被铜镇纸压着的画轴滋溜溜滚动起来,两尺画卷被扯了出来。
金锋单脚金鸡独立,右膝抬起与工作台平齐,大腿垫着三十三公分宽的画卷。
脑袋垂下到了盆子中,猛吸一口清水,再次抬头对着画心重重喷出。
满天水雾在强光灯的照射下泛起一幕幕炫彩彩虹。亿万点的水滴在空中飞舞停滞,炫目夺魄摄人心魂。
本就初步浸泡过清水的画心又经这一口清水浸湿,一下子变得柔软无比。径自产生了最奇妙的变化。
金锋整个人摆着最奇怪的姿势,拿着镊子的右手轻轻一顿,肌肉急速颤动,一下子,那画心上的山峰便自飞了起来。
滋滋……
微不可闻的声音轻轻作响,三十三公分宽的画心整纸径自被金锋一支小小的镊子全部揭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木府彪身子一软,几乎就要给金锋跪了下去。
"去接待!
宝库入口的声音越来越大,宛若滚地雷接连炸响。但金锋的话却是如同一根尖针刺穿木府彪的耳膜。
"哦哦哦……"
"嗨依,嗨依……"
木府彪在惊骇过后迭声应是,抬起软软的脚步,一步迈出。
忽然间,木府彪颤声叫道:"金先生,您……您……"
"不要管我!"
"你死不了!"
金锋冷漠得令人发指的话音好似九幽地狱的阴魂,木府彪头皮阵阵发麻嘶声应是。
不敢再看金锋第二眼。抬步仓皇出了修复间,重重在自己的额头上一抹,深吸一口气调匀呼吸,大步走向仓库出口。
四十秒后,堡垒宝库大门终于开启。一阵凄冷的寒风如崩溃的堤坝疯狂灌入宝库,站在宝库前的木府彪浑身冰冷几欲冻成冰雕。
那炽盛的阳光正正扑射在自己的眼睛叫自己难以睁眼。
等到视线恢复过来,木府彪看清楚了门口矗立着的一个人。
一瞬间,木府彪心头剧震,亡魂皆冒。
"木府彪桑,你,怎么了?"
十几天不见的僵尸脸面瘫北条介依旧穿着那件黑黑的大衣,目光冷肃毫无半点生机。
木府彪心头狂跳。嘴里叫着没什么,没什么……
随即立刻并拢双手双脚朝着北条介深深鞠躬:"欢迎北条大师在此莅临。不知道这次来您……"
北条介并没有回应木府彪的询问,口中淡漠说道:"你的陪护。武藏去哪儿了?"
一听这话。木府彪全身神经绷紧到了极致,双瞳在瞬息间收拢到极致,嘴角哆嗦手足无措。
一个沮丧惨切的声音在心头嘶嚎大叫。
完了!
爆雷了!
武藏的尸体被发现了!
自己完了!
金锋也完了!
所有的一切,全都完了!
一刹那间,木府彪脑海中涌动出千百万个念头,第一个。就是大声呼叫示警,让金锋快跑!
自己肯定是死定了,落在北条介手里,下场就一个尸骨无存。
但,金锋,可能还有一线生机!
一霎那间。木府彪有了决断,扭头过去用尽全力:"快……"
就在这当口,北条介的极寒阴冷的声音突然响起硬生生打断了木府彪的吼声。
"德川大本山阁下,您请!"
木府彪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疾回头定眼一看,猛地倒吸一口冷气,身子打起哆嗦。
跟着条件反射胸口一挺,重重向一个人弯腰鞠躬:"大本山阁下。欢迎您的莅临!"
一架电动轮椅慢慢驶到堡垒宝库门口。轮椅上清瘦的白发老头随意嗯了声,抬起黑色的手套捏拳杵在青紫的嘴唇上,用力咳嗽了几下,缓缓抬起头来。
这个人,却不是德川阆人又是谁?!
十几天不见。德川阆人似乎老了十几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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