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随珠前脚刚走,后脚黄素云又来了。
徐秀媛庆幸侄女已经上船去福聚岛了,一脸没好气地说:“你又来干什么!我们家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了!赶紧走吧!”
“大姐,看在婷婷的面上,你能不能让我和随随见上一面。”说着,黄素云把七岁的小女儿推到徐秀媛跟前,“婷婷的爸爸被关起来了,你说我们娘俩今后怎么办哦!”
“少拿这么小孩子当借口!今后怎么办?犯错之前怎么不想想今后?现在哭哭啼啼的,早干嘛去了?”徐秀媛没空搭理她,尽管孩子是无辜的,但一想到弟弟去世没几天,这女人就卷走全部赔偿款、跟着别个男人跑了,不到一年又生了个闺女,要说没怨气是不可能的,板着脸摆摆手,“你走吧!我这忙着呢!”
黄素云见徐家人油盐不进,又气又急。
娘家人说得对:她再有不是,也是徐随珠的妈,老徐家的人凭什么不让她见大女儿?
不仅要见,还要把属于大女儿的一切都帮她拿回来!
她哥说了,林氏渔场、林家客栈,都有大女儿的功劳。
还有福聚岛,听说在岛上上班的人,福利待遇比县里那些国营厂还要好。娘家人碍于当年的事,没好意思找大女儿讨岗位,等她和大女儿和好了,福聚岛必须得让自己人来管理,外人哪放心啊!
这时,陆驰凛带着陈俊庭一家下楼来了。
陈俊庭不是想买白金海岸的房子吗?陆驰凛带他们去工地找傅小弟,尽量早点定下来,免得战友总像没根的浮萍一样,飘哪儿都觉得心里头没底。
徐秀媛和他们聊了几句,送他们出了院门。
黄素云趁机跑进了林家客栈,挨间房地喊:“随随!随随!”
“妈妈!妈妈!”被留在原地的刘婷害怕地哭起来。
徐秀媛气不打不处来:“这里是我家!你给我滚出去!”
“我听说了,这是随随的功劳!”黄素云不顾哭泣的小女儿,理直气壮地道,“没有她,你们哪有本事盖新房?当初给你们儿子去镇上买婚房,还问我们家借钱呢!还有林氏渔场,我打听过,也是多亏了随随!你说,这些年,她是不是把赚到的钱都孝敬你们了?大学毕业的高材生,一年收入不少吧?你们拦着不让她见我,是不是担心她跟我和好了,把你们这些年拿去的钱要过来给我?”
徐秀媛气乐了:“你真能想!大白天的,做梦倒是积极!”
黄素云气鼓鼓地说:“否则你们为什么拦着不让我们母女相见?”
“因为随随不想见你!”徐秀媛进屋拿了把菜刀,对付这种没脸没皮的女人,讲道理这条方案根本行不通,干脆拿菜刀指着她,“你想想你自己的所作所为,像个当娘的吗?不脸红吗?既然当初选择走,回来干什么?看随随发达了、日子好过了想来分点甜头?当初难熬的时候你在哪里?”
“你、你说话就说话,拿、拿刀干什么!”黄素云吓得脸色一白,牵着小女儿往门口退。
“干什么?我想劈了你!”徐秀媛举了举菜刀,吼道,“滚!滚出我们家!”
“喂——”这时,刘琪跑过来,不耐烦地催道,“我爸要转去家那边服刑了,你倒是来办手续啊!”
“真的答应转了?”黄素云欣喜地说。
这两天她回娘家、寻亲戚,差点跑断腿,就为了托关系走后门,希望把刘大伟转去户籍地服刑。那里是他的地盘,做生意这么多年,前前后后光打点就撒出去了不少钱,托熟人想想法子,总比在余浦服刑强,没准能提前出来。
“可之前不是说不允许转吗?”她纳闷地问。
刘琪愈加不耐烦:“你烦不烦?我去找领导求情,人家答应了不行啊?”
“哦哦。”听是这么回事,黄素云顾不上见大女儿了,跌跌撞撞地奔去监管所办转刑手续。
手续出乎意料的顺利。
不到两天,刘大伟就被押送前往户籍所在地的监牢服刑去了。
黄素云带着刘琪、刘婷赶紧买了火车票,回家疏通关系。
“搞定了!”
当天傍晚,陆驰凛搭着渔场的送货船,登上福明岛,给弟弟捎来这个好消息。
“刘大伟转去户籍地服刑了,老婆、孩子都跟着回去了。他们想得倒是美,回到自己的地盘,花钱找人托托关系,提前出来。去年赚死鱼钱的账还没找他算呢!有件事你一定还不知情——之前林氏渔场被人投放死鱼、病鱼,源头就是刘大伟的渔场。”
陆驰骁眉一挑:“他故意卖给别人的?”
“可不!这种黑心钱都要赚,这人的弯弯肠子怕是黑到底了!买家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嫉妒别人的渔场生意好,买了病鱼去毒害。当时之所以没彻查到底,一是刘大伟的公关做得不错,二是找他买病鱼的大部分是外地鱼贩,本地的没几家,都以为是自然感染。”
“那你怎么想到查他的?”陆驰骁问。
陆驰凛双手枕着后脑勺,往后一仰,半躺在草地上:“不是你说的把他弄回老家去服刑吗?我不得好好查查他,免得放虎归山。这回妥了,两罪并罚,怎么都得蹲上几年。放心吧,不会让他有机会提前出来的。至于黄家,一窝子孬货,黄素云回来后,他们倒是活络了一阵,想通过她从弟妹这里捞点好处。黄素云一走,想蹦跶也得有脸啊。当年徐家最难熬的时候,他们怂恿闺女改嫁、九年来对外孙女不闻不问,如今要是敢蹦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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