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
来到公海漂了三天,每天都安排了不同的活动,晨起看日出、日落看夕阳、入夜观星赏月亮……
孩子们有时候扑在泳池玩潜水,有时候手拉着手溜旱冰,再无聊还有堆满玩具的娱乐室,怎么都玩不腻。
等带来的最后一卷胶卷用完,大家才意犹未尽地踏上返程的路。
回去时就不去南渡岛绕了,所以不知道黄素云和黄国庆吵了起来,并且是当着众多游客的面。
黄国庆怎么说也是一个私人企业的老板,见黄脸婆妻子这么不给他面子,当着外人的面又哭又嚎的,好似他有多对不起她的,一怒之下,拂袖道:“好啊!你不就是想离婚吗?我成全你!”
“庆哥!”陈芳妮急于安慰黄国庆,回头狠狠瞪了黄素云一眼:“你可真没良心!庆哥当年为什么娶你你不知道?还不是看在是他老乡的份上,看你离了婚、一个人带着孩子连个家都没有,可怜你同情你才娶你。否则,凭你一个三婚头,谁稀罕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国色天香,让庆哥欲罢不能了?”
“你知道个屁!”黄素云被她指着鼻子骂“三婚头”,羞愤交织,感觉自己身上最后一层遮羞布也被扯下来了,当即跳起来大骂,“你个小贱|逼,是不是早就想取代我做黄氏老板娘了?就是因为你,害得我们夫妻感情不睦,你这狐狸精去死吧!”
两个女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当即揪着彼此的头发狠狠撕了一场。
直到黄国庆去而复返,狠狠甩了黄素云一巴掌,然后扶着陈芳妮离开,围观的吃瓜群众看够了戏,也一哄而散,黄素云才惊觉:她什么都没有了。
黄国庆退了房、拿走了行李箱,别说钱和物资了,连她的换洗衣服都一件没给她留下。
黄素云这下傻眼了,回过神第一反应是找大女儿帮忙,结果被酒店告知大女儿早就退房了。
“退房了?”她的确好几天没看到前前夫那伙人了,没想到退房了。
这下咋整?
只好再次给老家的弟弟打电话,让他寄点钱过来。
黄劲军一听,眼睛瞪成铜铃大:“什么?你和姐夫离婚了?一分钱没捞着,还要我给你寄钱去?黄素云你脑袋有坑啊!前面白和你说那么多?我跟你说黄素云,你要真和姐夫离婚,娘家也别回来了,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反正我的话你也不听!”
不回娘家?那她去哪里?
黄素云急了:“阿弟啊!你帮帮我!我现在被困在南渡岛,黄国庆那杀千刀的,把行李物品都带走了,钱也没留下一分……”
“那你去追他回来啊!姐夫只是生你的气,你说些好话、软话,把他哄高兴了,再不济陪他喝几盅,等他气消了不就行了?你也当外婆的人了,怎么还动不动提离婚?再离都四婚头了,你不嫌丢人我和爹妈还嫌丢人呢!好了好了我很忙,家里一堆的事都要我管,爹妈没让你掏钱赡养,你也少拿这种糟心事来烦他们……”
黄劲军说完又像上次一样把电话挂了。
黄素云懵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她弟是真的不打算管她了。
“这时候说不管就不管了!当年要不是你们一再催我拿上钱跟刘大伟走,我会落到如今这个地步吗?”
黄素云越想越怨恨自己的父母兄弟。
眼瞅着天快要黑了,身无分文又没地儿落脚,这是逼她去死呀!
“天杀的!黄国庆你不得好死!陈芳妮你以为赶走了做上老板娘就得意了?等他喝醉酒你就知道什么是痛苦了!哈哈哈!”
又哭又笑的疯样,引得不少游客驻足围观。
“哎!你也是余浦县的吗?z省余浦的?”
人群里挤出来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若在场有认识她的人,恐怕也要仔细辨认一番才认得出来:这不就是早年惹了祸被峡湾镇中辞退后离家出走的周晓露吗?
周晓露离家出走后,先是跑到南城,找了几份工作,不是嫌劳动时间长就是嫌工资低,听说深广两地赚钱机会多,就又去了广城。结果上当受骗进了个卖色生意。
不过,她不像别个女人——时时背负着屈辱不说、哪怕眼下无能为力也一直在想办法逃出去。她吧,对此还挺享受的。不就是陪男人嘛,轻轻松松就能到手几十上百;遇到大方的主,还会送她衣服、包包、首饰。在她看来,找不到比这更轻松、来钱更快的工作了。
这次来南渡岛,是陪一个金主过来谈生意的。路过沙滩,听到余浦老家的口音,才好奇问了句。
没想到真的是老乡。
黄素云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就猛吐苦水,从父母兄弟的不理解,到和前夫生的大女儿没同情心……巴拉巴拉将自己的满腹委屈倾诉了一遍。
周晓露越听脸色越古怪:“你说你大女儿名叫徐随珠?”
是那个害她被学校辞退的徐随珠?
“是啊,如今发展得挺好的,可她怎么都不肯认我这个娘……”黄素云幽怨地哭诉起来。
周晓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继而对黄素云说:“既然她发展得那么好,你回去找她养你嘛。她是你生的,给你养老天经地义。她要是不肯,你就去找镇政府、找教育局反映,料她不敢不养你……对了,你说你前夫还活着?”
“是啊,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黄素云抹着泪说。忆起徐铁军那壮硕的身板子和百依百顺的憨实性子,觉得天底下还是这样的男人最靠谱。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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