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我投降!”徐随珠忍着笑说,“我知道我无意中又撒了一波狗粮,撑到你们了。为表歉意,今晚我请你们去个好地方吃饭!”
“哪儿?镇上哪家餐饮店我没进去吃过啊!”林玉娟说。
自从老街改造后,她每天中午都要上街溜达一圈,看到新开的食肆,就控制不住钱包。
如果是面包、蛋糕一类的点心,就买点回来当下午茶的茶点;
如果是大排档、小饭馆,就改天叫上徐随珠、夏明丽一起去那里就餐。
总之没有一家吃食店没被她光顾过。
欲被打造成整条街最具本地特色的餐饮店——“锡纸花甲粉”,更是三天两头打包回来打牙祭。
若论这些人中谁对古街最熟悉,绝对要数她。
徐随珠却朝两人晃晃食指:“不!我带你们去的不是古街。”
“那是哪里?”
“去了就知道啦!”
越是卖关子,林玉娟和夏明丽越好奇。
当天傍晚一放学,她俩就来到徐随珠的办公室:
“嫂子,究竟要去哪儿吃饭啊?我和傅正阳说今晚不回家吃法,他就一直问个不停。我说和你一起吃,他还不信。后来估计问骁哥去了……对了,骁哥知道咱们要去哪儿吃饭?”
“知道啊!因为他也被邀请了。”
这一说,林玉娟两人更好奇了,追着徐随珠问到底是哪家店。
徐随珠忍不住笑出声:“好了,不卖关子,就在附近。”
“那你还说不在街上?”
“是不在街上啊,因为也不能说是店。”徐随珠说,“就在育桃公寓里,那三个从客山一路走着到峡湾的学生你们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
她们俩都是属于泪点低的,听说这三个少年竟是走着来到这里,鞋子破得露脚洗得发白还脱线,不禁被他们的毅力和勇气打动,当即给育桃捐了一笔专项捐助款,希望用在仨少年身上。
专款专用,徐随珠给仨少年送去崭新的衣服鞋时,告诉他们这是两位善心的老师送的,希望他们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所以,当他们拿到第一个月的勤工俭学工资,非要请徐随珠几人吃饭。
“原来是这样!”林玉娟恍悟道,继而问,“勤工俭学工资才多少?应该不怎么高吧?我们都去的话,会不会把他们下个月生活费吃光光啊?”
徐随珠乐了:“你和我的第一反应一样。不过小刘跟我说,这几个孩子请客的菜不是买的,鱼是钓的,鸡是山上放了陷阱捕的野鸡,鸭是芦苇荡抓到的野鸭……山里长大的孩子,生存方面的技能连我们这些大人都自叹弗如。”
“谁说不是呢!”
等到了育桃公寓,看到内部超市隔壁的休息室里,铺着塑料台布的圆台面上摆满了一桌子的菜,徐随珠才发现自己还说少了。
除了山鸡炖蘑菇、红烧野鸭、鲫鱼豆腐汤,还有白灼野河虾、酒糟小溪鱼、野菜炒年糕。
山鸡、野鸭不用说了,味道肯定好。
这些年山里村搞起了农家乐,上山玩的游客一多,山鸡很少看得到踪影了,能抓到一凭放陷阱的技术二靠运气。
每逢秋冬,内河芦苇荡那边野鸭倒是能看到不少,都是从北方飞来过冬的。但野鸭会飞,一般很少有人抓得到。
野生河虾个小,但味极鲜。别看小小一碟,想必捞了很久才攒够。
溪鱼也一样,灵巧又狡猾,没点耐心可不容易捞到。
酒糟蒸溪鱼是客山那边的吃法,酒的香味融入小小嫩嫩的溪鱼里,连鱼骨头都是香的,直接嚼着连骨头一块儿吃都行。
野菜是在附近田野上挖的,冬天野菜少,几个人合起来挖了小半天才挖了一小背篓。
年糕是小刘送他们的。刘母交了班没事做,快过年了,学本地人磨年糕。
大米浸泡后拉到有石磨的人家,付点帮工费,磨了百来斤,中午偶尔会在小超市做一顿。看几个孩子有时为了省钱吃得少,就拎了几斤过来,让他们饿了煮来吃。
可见一桌子菜,每一道都来之不易。
几个大人不由得鼻子发酸,眼眶有点湿润。
少年们看到老师们来了,很开心:“老师你们快坐下呀!菜冷了不好吃!”
“还没进门就闻到香味了!”徐随珠笑着说,“这么多菜,都是你们几个自己做的?”
少年们齐齐指了指成劲康:“老大做的。”
成劲康腼腆地挠挠头说:“随便做的,老师们别嫌弃!”
“这还叫随便做呀?我看都能媲美外头饭馆里的菜了!”林玉娟笑着说道,一坐下就捧场地夹了块酒糟蒸溪鱼,“我没吃过这个,听徐老师说是你们家乡的特色吃法?我尝尝……唔!好吃!酒香很浓!”
“咱们这儿有酒糟卖吗?”夏明丽也尝了一块,感兴趣地说,“有的话赶明我也试试这样的做法。”
成余亮说:“这里的酒糟我们尝过,没我们村酿的好。这个是让村里同学帮忙寄过来的。”
“诶?那你们其实可以把村里的酒糟运出来卖嘛!”夏明丽眼睛一亮,“这不也是个发家致富的好点子?”
“要想富先修路啊夏姐姐!”林玉娟说,“客山那边现在缺的就是一条畅通的直达外界的马路。我跟着嫂子去过一次,哎哟我的娘,那山路十八弯,我以前不觉得自己会晕车,那次真的是……一路吐过去的。关键是绕着山路开了半天,还到不了村子,离村一公里路就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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