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家已经着手给冯珍珍置办嫁妆等行头了。这次让小伍上家里吃饭,也是含了商量婚事的意思在里头。
陆老爷子让小伍放心大胆地去,无论对方提什么要求只管应下来。有他做后盾,有什么好担心的!
不过——“那也是客山回来以后,到时候小伍和阿阳他们一道走,我们迟几天,等我年会开完去。”
既然包子爹都安排妥当了,徐随珠也就没再反对。
于是,学校一放寒假,林玉娟就带着教职工们欢快地奔赴客山研学游去了。
这次,带家属的教职工不多,就算带也都是带不占床位的孩子。
毕竟成年家属床位、餐费都得自费。尽管学校和旅行社签了团购合约、相对个人游而言便宜不少,但想到客山不就是个穷山沟沟嘛,能有什么好玩的?想爬山,去近地的山里村农家乐住上两天,省钱又轻松,何必花钱来这里买罪受啊!
不花一分钱的去玩五天谁都喜欢,掏钱就算了。
这么一来,突显的整支队伍的家属好似都是林玉娟带去的——她家傅总、她家小公举、庄毅和小包子哥俩,以及肩负了保镖兼壮劳力的小吴同志……
得亏陆夫人俩口子提前回京都出席某个世家子弟的婚礼去了,要不该纠结了:去吧,进了山之后那路,既颠簸又绕,年纪大了适应性也差,晕起车能一天吃不下饭;不去吧,又挂心孙子。
于是在电话里,把同意孙子去山沟沟里过寒假的儿子骂了个狗血淋头。
完了换小包子接听时,立马恢复柔声细语如春风和雨般的嗓音:
“小昱啊,爷奶不能陪你一起去玩,你自己要当心哦!晕车药带上,吃的也多带点。再让你爹给你兑点零钱,路上想吃什么就买什么,别省……”
就这样,饶是远在京都,陆夫人也记挂着孙子要去客山旅游,今儿一大早又来电话叮嘱过了,末了又把小儿子拖出来骂了一顿。
陆驰骁:“……”
他大概是个假儿子!
成劲康四人也搭峡湾中学的旅游大巴一起回。
这个学期他们通过勤工助学攒了点钱,回家过年,自己的新衣裳倒是没想起来买,而是合起来给平时很照顾他们几家的村支书买了一条烟、两瓶酒。
徐随珠听说后,塞了两罐锡兰红茶、两袋福聚三宝茶、几大包海鲜干、自制糖果、饼干之类的给他们,让他们拿去送人、或是招待过年期间上门探访的亲朋好友。
小包子见少年们红着脸腼腆摆手不肯收,主动帮他们提袋子,还说:“大哥哥,甭客气!回头我和毅哥还要住你们家呢!这个就当是我们的住宿费啦!”
这小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徐随珠不由得想扶额。
要知道这四人的家都被泥石流冲毁了,父母也不在了,他们一个人身单力薄的,哪有钱修房子?
来峡湾之前,住的是村里腾出来的破柴房。
这柴房旧时其实是一有钱老爷的私人粮仓,闹革命的时候被愤而怒起的村民砸了个稀巴烂,之后就用来囤集体的柴禾。
再后来土地改革,大家开始各种各的、各吃各的,没了集体粮仓,也没了集体柴房。这屋子就一直闲置着,破是真破,但在无家可归时好赖也算个容身之所。
徐随珠当时以育桃的名义给客山捐了不少钱,但主要是用来办学的,当时村里的小学、初中也都被冲得不成样子,倒确实没考虑村子里的现状。
好在峡湾与之结对子的学校重新建起校舍后,给失去家园的学生安排了长住宿舍。
成劲康几个打那之后就住在学校里。只是如今他们转学来了峡湾,学校有没有把他们的宿舍收回去就不得而知了。如果收回去了,那就只能住村里的破柴房了。小包子提出要跟着他们回家,还挺让人尴尬的。
徐随珠赏了儿子一颗脑瓜崩,朝他使眼色。
小包子一脸懵懂。
少年们反而先笑了。
“没事的啦徐老师。小昱想跟我们去村子里住可以的,村支书的孙子和小昱差不多大,到时候我们找村支书商量,让小毅和小昱在他家借住几宿好了。”
小包子巴巴瞅着徐随珠,盼着她答应。
徐随珠拿他没办法,不过转念一想:也好!趁此机会让他了解一下真实的山村生活。并不是所有地方的山村,都像开发近乎完善的山里村——尽管一样是田园风,但洋溢着共同富裕带来的满满幸福感,以及因为整修、维护不得不留下的人工痕迹。
真实的山村,依然还是清苦的。
这种苦,别人说再多都体会不到,只有真正住在那里的人才有深切感受。
譬如没有自来水,全靠泉水引竹;冬季泉水干涸,担水;
譬如电路不稳,经常停电,一停电就是好几个晚上,黑灯瞎火啥也干不了;
再譬如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想在那里吃到新鲜海鲜,几乎是妄想。
因为离村子最近的一个集市,成人都需要快步走小半天才到。
村里人哪有那闲工夫天天跑集市买海鲜啊,往返一趟,大半天光阴就没了。关键是就算真有这么闲的人,也买不到真正新鲜的海货。
那里所谓的海鲜,都是冻了化、化了冻、不晓得冻了几次的速冻海产品,买回来一洗,鱼肉都烂的。
这么一想,徐随珠赞同包子爹的提议,大手一挥,同意俩孩子跟着成劲康一行人住到他们村子里了。教工们在林老师的带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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