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是纳吉,是男方将占卜合婚的吉兆报告女家。
男女双方换定婚贴,确定婚姻关系。
最后才是纳征,就是男家向女家赠送聘礼,即彩礼。
理所当然,赠送彩礼被置于六礼的最后一环,当男方向女方赠送彩礼以后,这段婚姻关系才正式宣告成立。
男家赠予女家彩礼后,女家亦应回赠男家一些礼品,不过其数量要少得多,只是一种象征意义。
可见男方向女方家里赠送是彩礼是天经地义之事,人家辛辛苦苦把女人养大,刚出落得花容月貌,凭什么就让你领回家去?
这也是唐掌柜暗暗打自己小妹的主意,待有朝一日唐果出落得亭亭玉立之时,到那时候可就是他坐地喊价,索要天价彩礼的幸福时光了。
今天是宁百祥的六秩寿诞,唐掌柜就是要凑这个热闹,他原本也应该亲自登门祝寿,但考虑到进来他与宁家的种种过节,用脚趾头他都能想到宁百祥看见他出现在家门口时,会是怎样的表情?
与其说他怕宁老爷子杀了他,倒不如说他不想去搅和了宁老爷子的寿诞,毕竟宁老爷子重新振作起来,又操办起自己的六秩寿诞,想必他一定走过一段十分艰难的心路历程。
唐掌柜猜得不错,在宁家遭受如此重创之际,宁百祥还要操办自己的六秩寿诞,更要在登门拜寿的一众亲朋好友面前,展露笑颜,以便让所有人感受到他宁百祥的胸襟气度。
不就是一座酒楼么?
我宁百祥白手起家,能挣下一座酒楼,我就有能力再挣几座酒楼。
宁掌柜真可谓化悲痛为力量了,灾难反而激荡起了他年轻时的雄性,大有一种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的雄心壮志。
当然来宾们也都很给宁掌柜面子,绝口不提酒楼之事,乍一看上去,整个寿堂之内,那是欢声笑语,主宾尽欢。
连庭院内都是人头攒动,大大出乎了宁掌柜的预料,在过去的寿诞之日,他发出请帖,并非人人都会到,到了就要奉上贺礼,有些小气之人即便收了请帖,也未必会到场。
然而今年的寿诞却大大出乎了宁百祥的意外,宁府门庭若市,人进人出,络绎不绝,眼看寿宴都要开始了。
门口执事管家还在拖着声调高声向里头通报。
“恒源当铺王掌柜到——”“福宁车马行赵掌柜到——”“冯记烧饼铺薛掌柜到——”宁百祥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生气,起初他还没明白过来,但很快他就知道为什么今年寿诞的来宾如此之众。
还能有什么原因?
无非都是上门来瞧热闹来了。
这些掌柜们,虽然不都是做酒楼生意的,同百祥酒楼并没有利益相争,但毕竟都是一条街上做生意的,攀比心自然是有的。
在川味酒楼出现之前,在这条街上,就数百祥酒楼生意最好,一日赢利不下数千文。
百祥酒楼这种日进斗金的兴隆之势,自然让一些人心生嫉妒,可人家是凭本事赚钱,他们又能奈何。
川味酒楼开起来后,百祥酒楼的生意虽说大受影响,却也比他们那些生意差的店铺要强得多。
他们一日不过进账数百文,百祥酒楼一日进账却从未低过千钱。
从前宁百祥多有傲气,酒楼的生意交给两个儿子打理,成天就背着个手到处晃悠,神气活现的,好像在对所有商家说:“瞧,你们累死累活也就是那么点小钱,我宁百祥成天溜达溜达,一日进账数千文!莫急,急也没用,这都是命!”
宁百祥每天那么溜达一圈,那些商家每天都要憋屈一回,终于,百祥酒楼没了,宁家灾难了!啊哈哈哈!多新鲜呐!宁百祥也有今日,走走,趁这个机会去瞧瞧热闹去,但愿现在还能在宁掌柜脸上看到那种财大气粗不可一世的神气,多让人怀念呐!贺礼?
那算什么,不就是几十文钱嘛!出得起出得起,今儿这热闹必须看,不然会遗憾终身呐!当宁百祥明白了其中一部分来宾的心思后,他本来应该愤怒,但转念一想,他不仅不能愤怒,而且还要更加快乐才是!如果自己愁眉苦脸,岂不是正好正合了他们的心意。
宁老头只能强装笑颜,只可惜那份快乐并非源自内心,一张老脸都快笑僵了。
可那些商家比什么都明白,见不到宁百祥痛苦的样子,并不证明他不痛快,恰恰相反,他脸上的笑容越浓,他心中的痛就愈甚!所有平素憋着气的商家,今天总算都出了一口恶气,这几十文贺礼钱出得不冤,再多出两份都不冤。
但出乎所有商家意外的是,他们那份贺礼不仅出得不冤,那是远超所值!因为真正的热闹才刚刚拉开帷幕——只以为刘氏领着窦虎和李二狗来了。
听见门口执事人的通报声,宁老头猛然抬起头,脸上的笑容急遽消失,眼中凶光隐现。
宁二郎有眼色,忙上前安府父亲:“爹,你别生气,孩儿先出去瞧瞧看——”“让他们滚出去!”
宁百祥终于绷不住了,怒喝一声。
宁浩这边掉头向大门口奔去,宁大郎却把父亲拉到一边,压低声音道:“爹,你看如何是好?
没想到那孙子如此厚颜如此,还敢上门贺寿?
即便贺寿,他一个晚辈也是亲自登门,派两个下人来作甚?”
宁百祥脸色阴云密布,如果不出所料,一场电闪雷鸣在所难免,宁炜四下一看,正对上无数双无比兴奋的目光,很显然有很多人已经做好了等待看一出大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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