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宗景灏抬起眼眸,视线落在她捂着胸口的手上,直勾勾地问,“烫到了?”
emsp;“……”
emsp;林辛言扭头,受不了他太过直白的目光,“没有。”
emsp;说完便朝着洽谈区走去,坐到沙发上,弯身抽出几张纸,擦拭脖子上的水啧。
emsp;跟前的光线,忽然被笼罩,不知道宗景灏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林辛言轻咳了一声,“你那么多事情要处理?过来干什么?”
emsp;她送水进来的时候,他的办公桌上放着需要签署的文件,老高一摞。
emsp;宗景灏像是没听见,拿掉她手里的纸巾,“我帮你擦。”
emsp;“不用。”林辛言去抓他手里的纸,他的手一抬,她扑了个空。
emsp;“听话。”宗景灏蹲下,蹲在她的双腿前,轻轻的扯开她的领口给她擦拭她肌肤上的水啧。
emsp;他低着眼眸,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方遮出一片阴影,样子极为认真,像是在擦拭什么珍贵的瓷器一样温柔,让林辛言恍惚了好几秒。
emsp;她微微地侧过头,不敢把他看得太久。
emsp;她怕。
emsp;怕这一切不过是,一场瑰丽的梦幻。
emsp;不是真实的。
emsp;“别对我太好。”她不想陷进来。
emsp;陷进他温柔的陷阱。
emsp;她不去刻意的想自己的身份,但是事实却是存在的。
emsp;那晚过后,她想这辈子她都不会拥有爱情了。
emsp;她失去了拥有美好的资格。
emsp;她也否认不了,宗景灏在她的岁月中,他的痕迹愈发深刻了,不至于不可磨灭,却也无法忽视,她像是习惯了他的霸道,时而不正经的样子,偶尔的温柔,一点一点的将她从未开启过的心田逐渐占据。
emsp;他轻笑,“我想对你好。”
emsp;林辛言的眼眶微微泛红,他不想被宗景灏发现,故意冷声道,“没眼光。”
emsp;“……”
emsp;第一次听到有人自己损自己的。
emsp;他挑着唇角,“是挺没眼光的,长得也不要看。”
emsp;怎么就莫名其妙的这么稀罕呢?
emsp;他仔细端详眼前的女人,她的眉眼,鼻子,嘴唇,下巴,脸颊,都是不最出众的,可是组合在一起,出奇的惊艳。
emsp;六年前她给人的感觉是清纯,像个天真的女孩。
emsp;现在的她经历了岁月的羽化,身上沉淀着温和,知性,起来,将丢在沙发上的西装拿给她,“穿上。”
emsp;林辛言低头看看自己的样子,接过来,披在了身上。
emsp;她弄好,宗景灏才低沉的开口,“进来。”
emsp;关劲带着于豆豆走进来。
emsp;于豆豆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一路上没少东瞅西望,进入宗景灏的办公室后,在一旁,一直表情冷淡的男人,“他要帮我们吗?”
emsp;林辛言点了点头。
emsp;他猛的收回手,握着自己刚刚伸出的手指头。
emsp;反应过来立刻把他带来的东西都放到了桌子上。
emsp;“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开口。”于豆豆讪讪的笑笑。
emsp;林辛言看了一眼,确定是他给自己看过的东西。
emsp;同一时间。
emsp;林辛言的住处的门被敲响了。
emsp;庄子衿去开的门。
emsp;何瑞泽头上包着纱布,头上的伤清理过,身上的衣服也换掉。
emsp;庄子衿愣了一下,“你的头,怎么弄的?怎么受伤了?”
emsp;何瑞泽的神色一梗,而后笑着,“不小心碰到了。”
emsp;“小心点。”庄子衿关心的道。
emsp;毕竟认识那么久了,虽然知道女儿和他不可能,但是该有的礼貌还是不能少。
emsp;“我会的,言言呢?”他往屋里瞅,没有看到林辛言的影子。
emsp;“昨天一夜没回来,早上回来一下就出去了,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庄子衿道。
emsp;“哦这样啊,我是来找她,伯母怎么都不让我进屋?”何瑞泽笑问。
emsp;“瞧我,忘了。”庄子衿连忙让出空隙,让他进来。
emsp;何瑞泽往卧室里看,“两个孩子呢?”
emsp;庄子衿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给他倒了一杯水,“小曦带着小蕊在屋里玩。”
emsp;“哦。”何瑞泽在沙发上坐下来,貌似无意的问,“言言回来没说什么吗?”
emsp;他端起水喝了一口,掩饰内心的慌乱。
emsp;“没有,回来就是看两个孩子的,早饭都没在家里吃。”庄子衿笑着。
emsp;“昨天我不是和言言见面了嘛,我又提了一次我们两个的事情,她好像生气了,当时就走掉了,我怕她生气,所以过来看看。”
emsp;庄子衿脸上的笑意敛了敛,这不像女儿的作风啊。
emsp;就算她拒绝,也不会当场走人的。
emsp;她是恩怨分明的人。
emsp;虽然不喜欢何瑞泽,但是他这几年对她帮助不少,不会那般不懂事,直接和他撕破脸。
emsp;“伯母,我想中午请你们吃饭,给言言道个歉。”何瑞泽眼神微闪,不敢去直视庄子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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