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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客栈之后,陈啸庭等人便往北城去。
北城是官署所在之地,广德府的锦衣卫百户衙门,就设在县衙西边不远处。
这是陈啸庭第二次到百户衙门,所以他还是有一缕生疏感。
百户衙门大门外的道路上,几乎看不到行人,世人都对此地心存畏惧,即使是城里士大夫贵人们,也都不愿从此地经过。
此时正直夏季,门口两大树撒下的绿茵,让陈啸庭从心底感到一阵清凉。
抬头看了一眼百户衙门的牌匾,陈啸庭长舒了一口气,他的锦衣卫之旅正式由此而始。
跟随在赵群等人身后,陈啸庭迈步踏往衙门之内。
百户衙门警卫森严,门口有专设校尉领队,负责检查进出人员,进门时陈啸庭因还是被盘问了几句。
进入大门便是一处院落,两排树木郁郁葱葱,微风拂过让树枝微微摇动。
一切都显得和煦,和外人想象的森严情形迥然不同。
道路两旁六处大厢房是宿舍,值夜校尉和差役们在此休憩。
陈啸庭经过时,穿行于道路上的十几名差役,个个都满是恭谨的向他们打招呼。
锦衣卫内部不成文的规定,每名校尉都得自行招纳三到五名差役,辅助自己办理事务。
所以,广德百户衙门正牌校尉才百人,但百户衙门的差役却不下四百人。
径直再往前走,跨过第二从大门后又是一处院落,此处为各校尉办公之所,陈啸庭在此处也有一张桌子。
走到这里,便不能再往前了,再往里就是百户总旗等人的办公之所,没事儿不能随便进出。
“赵兄,出去一趟还有人受伤回来……”此时,有校尉问赵群道。
赵群笑了笑,便解释道:“这小子是陈大用的儿子,第一次见血腥场面,运气不好挂彩了!”
“别看他小,方才还斩杀了两名白莲教逆贼,得了总旗大人夸奖!”
问话那人走到陈啸庭身前,打量他一下后便道:“就是你,斩杀了两名逆贼?”
现在陈啸庭肩上有伤,本不想多说话,但还是谦逊道:“多亏诸位前辈合力,才让晚辈有可乘之机!”
这人点了点头,暗道陈啸庭会说话,然后便问道:“肩上伤口要不要紧?赶紧去找大夫看看!”
陈啸庭肩头虽看起来吓人,实际上却是皮外伤,经过这么些时间后伤口已经结痂,已没什么大碍。
陈啸庭便道:“小伤而已,多谢前辈挂念……”
那人点了点头,然后也不多说,便去忙自己的事去了。
在他二人闲谈时,其他人都已各归各处,但陈啸庭却不知自己该干嘛去。
就在此时,有人经过陈啸庭身边停下,对他道:“陈校尉……郑叔叫你去库房一趟!”
百户衙门里姓郑的有好几个,但让人去库房的却只有一个,那便是负责管理库房的郑简。
打发了传话的差役后,陈啸庭便继续往院子深处走去。
跨过第三道门后,出现在正前方的便是百户大人的大堂,两边几栋房子则是几位总旗官的办公之属。
库房在百户大堂西面,陈啸庭便往左转,前方又有一处院门出现。
进入院门后,便见两处房舍坐落于此,分别是收纳文书之所和存放铠甲器物的库房。
当陈啸庭来到库房大门口时,便见郑简正靠在躺椅上,悠闲的在库房门口小憩。
郑简约摸四十来岁,可能是因为掌管库房的缘故,他的官服比其他都要新一些。
见陈啸庭到来,郑简便站起身道:“来了?”
随即他看见陈啸庭肩上的伤,便又问道:“怎么回事?还弄了一身伤?”
“郑叔,一言难尽啊!”陈啸庭苦笑道。
随后陈啸庭便将方才之事叙述一番,听得郑简是目瞪口呆,他没想到陈大用的儿子第一天当差,就过得如此惊心动魄。
“行……你小子行,没给你爹丢人!”郑简赞许道,他干锦衣卫这么多年,可一个人都没杀过。
郑简和陈大用是发小,关系相较其他人来说要亲密些,逢年过节都有走动,所以他对陈啸庭完全就是一副家中长辈的样子。
叙完一番客气话后,陈啸庭便问道:“郑叔找我过来,不只是问我今晨之事情吧?”
郑简一拍脑门儿,然后便道:“差点儿把正事忘了……”
随后他便往库房内喊道:“张二,把东西拿出来!”
张二是郑简手下帮闲之一,郑简喊后没一会儿他就抱着个包裹跑了出来,看起来颇有些沉重。
张二将包裹放到桌子上后,郑简便指着包裹对陈啸庭道:“这些是你该领的东西……”
“三件官服,一顶纱帽,一顶皮帽,一件链子甲,一柄佩刀!”
陈啸庭把佩刀拿到手上,然后笑着问道:“该不会是绣春刀吧?”
郑简嗤笑一声,笑骂道:“等你坐上百户的位置,就会是绣春刀了!”
成为锦衣卫百户,百分之九十九的校尉都没希望,郑简的玩笑可一点儿都不好笑。
捧起暗黑色的官服,感受着它自然透露出的威慑感,陈啸庭心中一时激荡不已。
新生活开始,一切朝前看,在接过官服的一瞬间,陈啸庭心中充满了斗志。
见陈啸庭楞在原地,郑简便点醒他道:“衣服领了就赶紧换上,从今往后,你就是堂堂锦衣校尉,为天子羽翼了!”
锦衣卫的地位如此之高,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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