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官们虽然“娇弱”,但此时这些人被挑动起来,那就跟打了鸡血似的。
他们说动手,那就真的是要动手的,锦衣卫也吓不住他们。
只见这些人挤到膀大腰圆的校尉们面前,拉着他们的盔甲就拖拽起来,妄图要将校尉们的防线撕裂。
往日坐堂的文官们,此时算是让陈啸庭开了眼界。
什么叫有辱斯文,眼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可惜的是,这些人虽然勇气可嘉,但终究还是实力相差悬殊。
不管是强拉硬拽,还是拳脚相加,站在原地不动的校尉们,把防线守得固若金汤。
当然,校尉们也付出了代价,许多人都挨了拳头和耳光,严重些的牙都被打掉。
这让陈啸庭看不下去,眼下这些校尉都是他的手下,作为上司岂能不回护一二,哪怕是言语上的也好。
“诸位大人,在下虽没读过几本书,却也知道君父为天的道理,你们此等行径,这不就是忤逆君父吗?”
“即使收手吧,趁现在还未铸成大错,否则就悔之晚矣!”
“奸佞小人,不识大义,简直可恨……”杨泉勃然大怒道。
“在下是不懂你们的大义,但我却知道身负皇上安危,便绝不会让你们踏过半步!”陈啸庭语气已然变冷。
虽然他还是决定不对官员们强行驱散,但他已经做好打算,让手下校尉采取必要的反制措施。
就在这时,玉虚宫门外广场上,跌跌撞撞有来了七八人。
这些人中,为首者正是当朝内阁首辅黄玉成,此时他正气喘吁吁被两年轻官员搀扶着赶过来。
在黄玉成身后,则是同样上气不接下气的秦延文,只不过他没有让人搀扶。
而在秦延文身后,也是一年近五十的官员,此人却是当朝吏部尚书周思远。
“你们在做什么?还不赶紧退下!”黄玉成人还没道,便先喊了起来。
可惜他的声音传不出太远,即使有人看到他并听到他的声音,但更多的人仍毫无所觉。
直到黄玉成出现在所有人面前,他这位首辅连同次辅秦延文,以及吏部天官周思远,才把众官们的视线吸引过来。
“这里是皇上寝宫,你们这样强闯,还是我大明朝的官员吗?我大明朝有忤逆君父的官员吗?”
陈啸庭说过这话,但人微言轻没人听,但此时黄玉成说出来,那就没几个人敢不听了。
毕竟,黄玉成秦延文再加个周思远,从某种意义上说就代表了整个大明朝。
而这边黄玉成等人出现,而在陈啸庭身后,一直观察情况的俞培忠也从里面露了头。
他也只是露头而已,既然有黄玉成来稳定局势,他又何苦把再沾染是非。
而此时,玉虚宫门内,绕道进宫的东厂厂公刘洪,此时被拦在了大殿外。
“咱家有要紧事报皇上,把路让开!”刘洪语气严厉道。
什么时候,他这位太监中的二号人物,居然还被下面的小宦官给拦住了。
此时拦住他的小宦官也很为难,只听他道:“刘公公,皇上闭关前有旨意,除了内阁两位阁老之外,其他人一律不见!”
这话听得到刘洪火气,于是他冷声道:“咱家是其他人吗?”
拦路的小宦官没有答话,唯唯诺诺低垂着头,偏偏刘洪也不敢真的硬闯。
毕竟是有要紧事砸在自己手里,刘洪此时也没工夫赌气,只听他对小宦官道:“那这样,你去向皇上通禀,就说咱家有紧要军情奏报!”
即便刘洪不进去,此时小宦官依然很为难道:“刘公公,皇上如今正在玄修,贸然惊扰乃是大罪,您就绕了奴婢吧!”
说道这里,守在大门外的八名小宦官全都跪在地上,显然也是比刘洪逼得没办法了。
刘洪此时气得不行,若是这里不是玉虚宫的话,他找命人把眼前这些人处死了。
这时,从刘洪身后传来俞培忠声音道:“怎么回事?”
刘洪转过身来,对俞培忠躬身行礼道:“俞公公,西北有紧急军情,奴婢要觐见皇上,却被这个几个东西拦住了!”
一听是军情,俞培忠警觉起来,于是他追问道:“西北军情……什么军情?”
虽然不太想说,但俞培忠乃是司礼监掌印,比他这位秉笔太监位份高一级,刘洪不情愿也得要说。
“凉州镇守太监发了急递,六月初九凉州的胡人叩关,凉州都司已调集各卫所严加防备,但局势对我大明极其不利!”刘洪语气凝重道。
关外的金帐汗国,本就是大明朝的心腹大患,仅凭凉州都司的兵力是不够防守的。
金帐汗国这些年一直厉兵秣马,现在终于动手了?俞培忠表情同样凝重。
作为大明朝的内相,他看问题能更加透彻,此时最大的问题只有一个……国库里的银子缺口更大了。
要向凉州方便增援,就需要巨额银子往里面砸,可国库里早就没多少存银了。
这确实是要命的事,比宫门外那些官员闹腾还要命,必须要立刻禀报皇帝才是。
“把宫门打开,咱家要见皇上!”俞培忠冷声道。
“老祖宗,这……”
“打开!”俞培忠瞪眼道。
好家伙,他这一瞪眼把那小宦官的话全挡了回去,逼得他们只能把大殿大门打开。
这一幕,看得刘洪心里吃味不已,他这秉笔太监是差俞培忠老远。
殿门沉重,被推开时发出轰隆隆的声音,才露出仅容人进去的缝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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