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庆公主府里吵了起来。
大公子吃鸡蛋羹吃坏了肠胃,驸马和公主两人意见相左。
驸马说:“赶紧去请成阳郡主,她医术高超。”
公主:“瑧儿一直都是由冯左院判看的,每次有个头疼脑热,他一帖药就好。你还记得在瑧儿一岁之前,偶然生病请其他太医,总是治不好吗?”
驸马一听她说这个话,也有点急了:“冯院判已经死了,他尸体还没有凉透,公主要不要把他唤起来?”
他这讽刺,让公主大怒。
隆庆公主一则是很不相信薛湄,薛湄擅长的都是开膛破肚。哪怕头疼脑热都要休养好些时候,破开肚子还不得元气大伤?
二则,驸马句句夸薛湄,甚至有次她还听到驸马跟自己小厮说,斜对面住的成阳郡主容貌美丽,隆庆公主积怒已久。
她孩子素来由冯院判照顾的,这会儿换大夫,哪个大夫知晓瑧儿的脉案?
反复用药,无效,岂不是要把孩子往死里折腾?
孩子前晚上吐下泻,就请了太医院的两位擅长儿科的太医,一点效果也没。
请薛湄来,她也剖开瑧儿肚子,然后割掉几个内脏,还夸夸其谈说没事吗?
那瑧儿还能长大成人吗?
隆庆公主死活也不肯让她作贱自己儿子。天下名医无数,不是没了她薛湄就要死人的。
“你非要请她,你要是给儿子治病,还是自己贪慕她的美色?”隆庆公主厉声质问。
驸马惊呆了。
隆庆到底是公主,驸马虽然出身望族,却在底气上输给她几分。再加上,驸马听说薛湄还没回京。
孩子又折腾了一天,现在瞧着脸都泛出了青灰色,驸马实在忍不住了,偷偷让自己身边的人去请薛湄。
不成想,公主还是知道了,让人在门口阻拦。
薛湄见不让进,她也不好硬闯,会适得其反。
她准备回家。
她只是医生,不是神仙。家属非不让治,她又不能进去把家属打一顿。
她转身时,公主府传来声音:“成阳郡主到了不曾?”
是男子声音。
薛湄和彩鸢停住脚步,就瞧见一男子急匆匆出来。然而,他尚未迈过门槛,院内传来住。你若敢踏出这个门,从此就不必进,本宫说到做到。”
这次说话的,是隆庆公主。
她当然能说到做到,因为这是她的公主府。驸马身边有几个服侍的,那是她宽容大度,否则全府都是她的人。
她不让驸马进门,驸马只能去宫里求皇帝。
驸马很显然没想闹那么大,他果然停住了脚步,对赶过来的公主道:“你不想想孩子?”
“本宫就是想着孩子,才不让有些人治。”隆庆公主道,“虎狼手段,骗骗无知之人罢了,岂能骗过本宫?”
隆庆公主还记得薛湄掌掴她姐姐宝庆之事。
薛湄不过是落魄侯爷的女儿,如此嚣张跋扈,眼里还有她们这些公主吗?
公主尊严,岂容她践踏?
“你、你还害死孩子的!”驸马又急又怒。
薛湄转身走了。
她是医生,不是圣母玛利亚,不是人家抽她两巴掌,她还非要凑上前给人家瞧病的主儿。
驸马还在喊:“郡主!”
管事的也在哀求:“郡主,您救救孩子。”
薛湄静静看了眼公主府,笑了笑:“我不会见死不救。这样吧,我在隔壁院子做一个诊所。你们如果想要救命,就送孩子住院吧,我不再上门问诊了。”
大夫们都要上门,这是规矩,因为他们地位低下。
但薛湄没必要把自己搞得那么狼狈。
就像卢家老太爷,他也不是常出诊的,大部分情况都是病人到金匮堂,他再给看看。遇到了特别有权势的,他才会上门。
他没办法,他又没官身,斗不过权贵。
薛湄却不同。
她乃是郡主,和他们一样有身份地位的。上门去问诊,受这种鸟气,还不如一开始就孤傲些。
薛湄带着彩鸢往回走,对彩鸢道:“叫人放出风声,今后我除了进宫,不再出诊。谁想要治病,就到我的诊所来。”
“诊所?”
“就跟药堂一样。”薛湄道。
彩鸢:“大小姐,这行不行?”
“没事。”薛湄道,“你听我吩咐就是了。”
薛湄顾不上休息,开始收拾孙乔的院子。
孙乔母子已经搬走了,院子里打扫得干干净净,荣昌大长公主还留了几名老婆子看守院子。
薛湄环顾一圈,发现想要成立一个诊所,没有一个月的时间是不行的,什么都缺。
给景宛做手术的时候,薛湄制造过简易的手术床。她现在需要打造一个手术室、各种台子,也需要更多的病床。
她也需要护理人员。
她派人留意隆庆公主府的动静,发现隆庆公主请了很多大夫,也请了卢家。
不过,卢家祖孙不太擅长儿科,没有开方就回去了。
薛湄怀疑隆庆公主的孩子是细菌性或者病毒性肠炎,要不然也不至于如此危急凶猛。况且,孩子拉了一两天,几乎脱水了,这个时候需得输液补充体液,否则也很危险。
中医在急性病上滞后、缓慢,效果不大,就是这个原因。
休息了一日,薛湄进宫去了。
她要去先告状。
薛湄去了胡太后宫里,正好德妃娘娘也在陪胡太后打牌。
德妃就是隆庆公主的生母。
她们说了几句海带,薛湄很快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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