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的管事和管着戏子的吕长河的关系还不错。
他在送走了凤阳公主后就去找了吕长河。
如今行宫这边的几个管事日子其实都不算太好过。
其实,早先他们的日子也不好过,可毕竟有地方上送的东西,还算过得去,如今嘛,反正都饿不死,但想要过特别好的生活,那是没指望的。
他们也想着走门路进宫伺侯,但宫里伺侯的人也不少,那一个个人精似的,想要把那些人挤下来,几乎是不可能的。
没办法,他们就想着好好管着手下这些人,等着主子来挑人的时候,万一有运气好的被主子看中,他们也能跟着得些赏钱啥的,为以后留个后手。
吕长河这会儿正头疼呢。
他手底下这些个人和别处不一样,他管着的都是些戏子,有男有女,这些戏子唱戏好,长的也都特别好看,自然也会被达官贵人看中。
尤其是那个叫戚南雪的孩子,那孩子长的太过好看了些,被苏州城好几位公子哥看中了,想要把人讨去。
但戚南雪有骨气,且也不是那种能够雌伏的,硬是不愿意,为此,他以死威胁了好几回。
前段时间戚南雪出去一遭,倒是帮了个学子。
这段时间那位叫王启的学子时常来看望戚南雪,时不时的带些东西过来。
要单单只是个学子,吕长河也不愁了。
反正一个学子也护不住戚南雪的。
但偏偏这个学子拜在了梅家门下。
梅家那是什么人?
梅老爷子是当世大儒,还是皇后娘娘的师伯,连陛下都要叫一声伯父的,便是皇子公主们,对梅老爷子那也是恭敬有加。
这王启是他家护着的,吕长河说什么都不敢得罪,只能看着王启和戚南雪走的近了,为了戚南雪,还和好几位公子哥闹的不愉快。
这不,王启又来送了些东西,他也没多留,送了东西坐了一会儿就走。
戚南雪接了东西,里边有一些药,他拿着就去熬药。
吕长河就找了来。
他坐在小凳子上,看着戚南雪熬药,一边劝道:“南雪啊,那位王公子即是个好的,不如你让他想办法带你和你娘出去吧,省的老在这里被那些公子哥惦记着。”
戚南雪面容冷冷淡淡,垂着眼睑,掩住了眼中的一丝怒意:“吕管事,王公子照顾我,那是他的好意,他也不图什么,只是觉得我……人家是可怜我,我不能不识好歹,给王公子增加负担,再者,吕管事也知道我的,我是个戏子不假,时常也唱唱旦角也不假,可我却是真真正正的男儿,是绝不会为了苟活雌伏人下的。”
吕长河愣了片刻,长叹一声:“也罢,也罢,那你多与王公子说说,让他能护你一日是一日吧,什么时候护不住了……”
戚南雪抬眸:“护不住了,大不了一死罢了,吕管事放心,我是不会牵连你们的。”
吕长河还能说什么呢。
他也挺可惜戚南雪的。
他拍了拍戚南雪的肩膀:“你好自为之吧。”
正在这个时候,大院的管事就寻了来。
吕长河一见他就笑道:“老古,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古管事笑道:“大喜事,大喜事啊,今儿凤阳公主和楚阳公主来寻伺侯的人,就问到了你们这边,凤阳公主打算过些时日在皇庄办个赏花宴,到那时候,自然也要寻些伺侯的,唱曲的,唱戏的,恐怕需要的人手不少,这不,公主让你明日进宫一趟,说是有事要问你。”
吕长河一听也是面带喜色:“真的?真有咱的用武之地了?”
古管事点头:“千真万确,老吕啊,你可得把握好机会啊,到时候定要挑些唱的最好的,若是能得皇后娘娘和公主的夸赞,往后啊,你们这里也就不愁了,也没人敢来寻事了。”
吕长河答应着,又看了戚南雪一眼:“你说的是啊,真要有一个出息了,念在往日情份上,也会护着咱们一些。”
戚南雪蹲着熬药,听了这话心中也有几分欢喜。
他唱戏唱的好,是这里顶尖的,只是前两年四处乱糟糟的,如今倒是安稳了,可靖朝的皇帝和皇后娘娘不是那种享乐的,自从建元帝登基之后,也没有听过戏,弄的他们也无用武之地,倒是能让谁都欺上门了。
现在凤阳公主想要听戏,他们就小心拿出全身的本事伺侯着,要是叫公主听的高兴了,对他们的好处也多着呢。
戚南雪熬好了药,端着药去看他娘,同时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娘。
吕长河这边兴奋过后,就开始打听凤阳公主的性子喜好,又翻箱倒柜的找出最为体面的衣服,又叫人烧了水他好好洗漱,要见主子,必然得收拾的整洁利落,不能给主子留下不好的印象。
却说王启从东街回去,一进门就看到王氏拿了扫帚坐在院子里等着呢。
“娘。”
王启进门对着王氏讨好的笑了笑。
王氏冷着脸:“跪下。”
王启二话没说就跪了下去。
王氏冷声道:“你可还记得曾说过什么,你说要好好读书,将来给我挣诰命,如今呢?你的书都读到哪儿去了?你……你竟然见到的去看一个戏子,你实在叫我……”
王启看王氏气成这样,膝行过去抱住王氏的腿轻声道:“娘,儿子没有……儿子真没有什么要不得的心思,只是戚兄帮了我的忙,我又见他有志气,身世又着实可怜,就想照顾他一二,娘,戚兄也是由他娘从小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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