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芷和贺振宇难过于自己并不是被父亲期望中出生的。
他们也难过于康王的表里不一。
原来,一直崇拜着的父亲竟然是那样一种人。
他们一直以为父王是个顶天立地的真男人,却原来,竟是个十足的小人。
安宁看到两个孩子虽然难过伤心,可却还没有想到最重要,最致命的那些事情,就轻声提醒他们。
“我并非是一个困于情情爱爱的,若是单你们父王看不上我,我也不会这么伤心,要是他喜欢的不是太后,是个寻常人家的女子,那我宁可和他和离,退位让贤,让他娶了他心爱之人,可是,那是太后啊。”
安宁说到这里,脸色就越来越难看。
她眼中是满满的恐惧和不安,她紧紧的攥着贺兰芷的手,全身都有轻微的颤抖:“他对太后怀着那种心思,又让陛下知道了,陛下如何能忍得了,他现在还小,拿我们没有办法,可是,等到他长大那一天,我们康王府中所有的人都将尸骨不存啊。”
安宁这一句话无疑提醒了两个孩子。
他们生长在王府之中,见到的事情也多了去了。
原身并非是一个特别娇惯溺爱孩子的,该学的东西两个孩子也都学着呢。
光是贺振宇就有好几个先生,有教他读书写文章的,还有教他武艺的先生,另外,原身也曾让贺振宇跟随康王的谋士学些智谋,另有一些人情世故。
而贺兰芷则一直在跟原身学管家理事。
原身出门做客的时候也都带着她的。
还有,原身也请了宫中的嬷嬷教导贺兰芷后宅争斗的事情。
这两个孩子都是聪慧的,也是见多识广,先前没想到那些事情,只是一时惊着了,如今被安宁一提醒,他们就忍不住多想。
他们觉得安宁说的很对,康王和太后的事情既然很多人都知道,陛下也知道,那陛下将来必然容不下康王的。
康王下场想来不会有多好。
而他们做为康王的儿女,等待他们的也不是光明的未来。
可以说,因为康王的私情,他们一个不小心,都要跟着康王覆灭的。
贺兰芷也吓坏了,她忍不住问安宁:“母亲,父王他难道想不到么?他……”
安宁冷笑一声:“我一个内宅妇人都想得到,更何况他呢,他不过是叫太后的花言巧语给蒙骗住了,太后可是和他说了,让他好好的辅佐陛下,将来陛下亲政之后,太后会和他离开京城,去别处隐居,他为了和太后在一起,可不就尽心尽力么。”
说到这里,安宁痛恨的咬牙:“你们父王想的多美啊,想着和太后两个人结伴而去,他却不想想我们呢?他们一走了之,我们该如何是好?太后跟着他跑了,陛下的怒火可不全朝着我们娘仨发作么。”
贺兰芷惊恐极了。
她紧紧抱着安宁:“父王他,他真的要抛下我们吗?”
安宁点头:“这几年我也不是什么都没做,我管着王府的后院,好些事情自然也能探听得到,你父王身边也有我的人,前些时日我往他书房安插了人手,宫中也安插了一些人手,这才知道这个消息的。”
“我们该怎么办?”
贺振宇虽然年幼,可心性比贺兰芷沉稳些。
他是很害怕,可现在却稳得住了。
安宁有些迷茫:“如今我也不知道要如何是好,他们一个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一个是当朝太后,我们能怎么办?可我又不甘心,我们做错了什么,我们一向与人为善,从来不曾害过什么人,凭什么要替他们背锅,他们做错了事情,凭什么我们遭殃。”
她抱着贺兰芷,一个劲的说道:“摄政王,摄政王,说的倒是好听,可自古以来没有能够登基称帝的摄政王哪一个有好下场,前朝的九千岁多厉害,最后还不是被五马分尸了,齐朝的时候那位摄政王比你父王更能干,可最后呢,被挖坟鞭尸,曝尸荒野啊。”
这会儿,贺振宇也稳不住了。
他也读过史书,那些王权争斗历历在目。
细细数来,历来权倾朝野的人物有几个有好下场?
他们的家人又有几个能够善终的?
他握紧了拳头,咬着牙关,恶狠狠道:“不如,我们先走吧,我们不要父王了。”
安宁在心中点头。
她看向贺振宇,心中做着评估。
这孩子一向聪慧,性子又沉稳,是个能担事的,最重要的是他有决断,也狠得下心。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已经分析了利弊得失,直接就想和摄政王斩断关系以保命。
看起来,这孩子狠起来那是真狠,倒是个能做帝王的好料子。
安宁抱了一下贺振宇:“我们走不了,天下之大,我们能去哪儿?四海之地,皆是王土啊。”
“母亲,我们该如何?”
贺兰芷这会儿也抛去心中的惧意,开始细细打算后路。
安宁没有说该如何,而是说起了另一件事情:“我在宫中的人手传来消息,最近太后要重新给陛下选伴读,她有意要让宇儿去给陛下做伴读,我不愿让宇儿进宫受欺负,因此这才病了一场,我先带你们去温泉庄子,咱们想办法避开这事。”
贺振宇明白安宁的苦心。
陛下既然记恨摄政王,又拿他没有办法,自然会将怒火发泄到别人身上。
那贺振宇做为摄政王的儿子,进了宫之后肯定会被陛下整治。
他不是进宫做伴读的,而是去做出气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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