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梦一脸不敢置信地看向对面满脸忐忑的丽姐,“你确定没弄错,这是谢礼不是赔礼?”
在她身前,正堆放着一大堆的包着精美包装纸的礼物。
“是谢礼。”丽姐硬着头皮道:“我听得真真的,说是如果不是咱们朝朝,周家现在还蒙在鼓里,周乐泓的梅毒若是一直没人发现,怕是会直接进入三期,说不好连命都要丢了。”
她也觉得那周家人有病,要是赔礼还好,主家的女儿确实是受他们连累才有了这么一场无妄之灾,如果不是太太警醒,说不好一辈子都会被毁了,然而说什么谢礼……谢什么?谢谢人家女儿被你儿子传染了?
有病是不是?
谭梦的脸都青了,倒是一旁的徐妈见怪不怪道:“周三少是出了名的会钻营,他故意让佣人把赔礼说成谢礼,估计是想要见机跟先生套上关系。”
“哈?”谭梦挑眉道:“他难不成以为我和丽钊是傻子?”
人家是将你当成了傻子。
毕竟一个嫁入豪门的平民女人,圈子里一些眼皮子浅的人很容易就将人给看低了。
当然这话徐妈不会说出来惹谭梦生气,她道:“对方自然清楚,不过……”
她的目光落到那一堆礼物上,“他送过来的礼应该不轻。”太太这样的出身,在很多人眼里是没见过好东西的,收买起来也很容易。
谭梦顿时冷笑,对着一旁的丽姐道:“原样退回去。”她都不打算打开去看,真当自己没见过钱了?
丽姐小声问道:“怎么说?”
她心里希望主家能放几句狠话,杀杀那周家的威风,不想谭梦却是摇了摇头道:“什么都不用说。”
“跟那种人,多说无益。”
丽姐应了一声,就离开了。
朝朝的梅毒也治疗好的时候,那边金雪兰的审判下来了——死缓,明年九月行刑。
差不多正是这个时候,在贺擎和贺丽钊的安排下,贺丽锋前往海外进行了心脏移植手术。
朝朝一周岁的时候,已经差不多能清楚表达自己的意思了——当然,是用英语。
中文的话,小家伙目前的进度只不过是能听懂日常用语,说一些简单的词句。
朝朝满月酒和百日酒都没有办,到了周岁再不办就不像话了,因此,贺擎打电话过来问的时候,谭梦和贺丽钊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要办周岁宴。
只是朝朝的情况太过特殊,谭梦到底还是担心出事,因此周岁宴的过程中,贺丽钊负责招呼客人,她几乎全程都守着朝朝。
——这般看在外人眼中,就觉得这位贺太太似乎不太擅长交际。
而即便谭梦如此小心,朝朝还是几次差点遭遇意外,一次旁边的香槟塔差点对着她倒下来,一次是一个熊孩子手里吃了一半的糖葫芦尖头差点刺中她的眼睛,一次是服务员手里滚烫的豆腐羹差点泼到她身上。
也是因此,回到家,谭梦觉得自己简直要累瘫了。
朝朝趴在她怀里,突然开口道:“妈妈,我有事情要告诉你。”
事实上,她一直很犹豫要不要将上辈子的经历告诉妈妈。那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了,但妈妈在她眼中也是一个匪夷所思的人。
就像今天,别人看看到,她却是看到了,倒下的香槟塔、糖葫芦尖头还有那碗豆腐羹都曾短暂地停滞在半空。
也是因此,才令她下定了决心。
谭梦本来迷迷糊糊都要睡着了,这会却是猛地坐了起来。
“……你想说什么?”沉默片刻后,她问道。
对于朝朝上辈子的事情,她不是不好奇,但是想来那也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因此并没有强求。哪怕朝朝一辈子都不说,她也不会去勉强她。
对上谭梦满是关切的目光,朝朝有些鼻酸,眨了眨眼睛将泪意压下,然后才开口道:“我上辈子叫南娜,是一个华裔孤儿,两岁的时候被海外的一对夫妻收养了。他们对我不说多么疼爱,但物质上并没有亏待我。我一路顺顺利利考上了大学,然后遇到了敬爱的爱德华教授,以及一群志同道合的同学。爱德华教授没有结婚,也没有儿女,对我们这些学生像是对待孩子一样。”
“研二的时候,爱德华教授带着我们前往沙漠进行研究勘测。那本来是一场愉快的旅途,爱德华教授跟我们讲了他年轻时的经历和故事,大家载歌载舞,即便是在一望无际的沙漠中,也没有人觉得寂寞。”
“但是这一切在妮娜无意间发现了一处地下城之后毁了。”
说到这里,朝朝的眼泪落了下来,“一开始,我们还以为是发现了某个不为人知的遗迹,为之兴奋不已。然而,才探查了没几天,一个夜晚,我们所有人都在睡梦中被抓了。”
“一开始,我们还以为是沙漠中隐藏的土著人,因为他们穿的衣服实在是太奇怪了,一身黑色的斗篷,连脸也用黑色的绷带包得严严实实的。”
“但是,一天两天三天……被关了半个月之后,我们所有人都察觉到了不妙。也是这个时候,他们开始单独把我们带出去。”
“我们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因为被带走的人从来没有回来过。爱德华教授觉得这样下去不行,这群人光是跟他们讲道理根本就不行,我们应该想办法自救。”
“我们那一群人里,各个科系的人都有,大家集思广益之下,还真被我们想出了办法,逃出了地牢。”
“然而我们没想到的是,那个地下城实在太大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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