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先休息一下,待会你就带路。”也不担心秋清梦的猜想有错,如今这个人安然无恙在她身边,她便安心了。
两人靠着纺锤树静静地看着前方一片黑暗,瘴气的侵扰让两人的脑子有些眩晕,但为了恢复体力不得不停下来休息。在如此生死关头,奇迹般的两人第一次如此心平气和地平等地坐在一起静待时光,能否逃出去是个未知数,未来也是个未知数。自从那日两人发生争执之后,她们便没有再交谈过,心中尴尬也是不知该如何解开这个结。
蓝曦君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握住了旁边白皙瘦弱的手,既然生死不知,很可能下一刻便葬身此地,也无谓再与这人怄气,恼了自己,也伤了自己。她神色平静地淡淡说道:“那日之事,我、、、、、、”
“我知道。”没有再用谷主与属下的称呼隔开两个人的距离,任由两只冰冷的手相互取暖,“我明白。”早在第一次看见那抹孤傲的身影时,便注定了有此纠缠。
“既然明白,为何、、、、、、”她不明白,这人眼中的情,对她的心难道不是那般的情感?之前她不懂情,但自从对这人上了心,动了情便也识得其眼中淡淡的愁绪与喜爱。
前面的一片漆黑正如前途的路一般,秋清梦那双墨瞳中却比这漆黑更加幽暗,声音突然变得有些沙哑:“家母身前为我受尽冷眼,死时也是为我劳神费心,为的就是让我能够嫁得一良人,白头到老。我,在家母面前发过誓。”闭了闭有些发涩的双眼,声音被哽在了喉间,“此生必会嫁人生子。”
相握在一起的手蓦然收紧,蓝曦君闭上双眼,咬紧了牙关,内心五味杂陈。原来,原来这人眼中时常带着苦涩,竟是因为恋慕上一个不能爱上的人。一边在心中高兴这人终于撕开她淡漠的外衣承认了对她的情感,一边又苦涩地品尝着这人到死都要守住对母亲的承诺。蓝曦君不由得露出一抹苦笑,口中不断喃喃念着:“秋清梦、秋清梦、秋清梦、、、、、、”
秋清梦,平凡如你,弱小如你,有何能力让我动情,有何资格令我伤心。我蓝曦君猖狂一世,俯视苍生,却对那样的你入了心,动了情,却得不到,守不住。
那一声声的喃喃低语像是一把锤子敲打着她的心脏,鼓动着她的耳膜,响彻她的脑海,痛彻心扉。握紧那只好看的手,她也紧闭上双眼,听着那孤傲的人用一种奇妙的语调唤着她的名字,好似要将她化成灰烬般带着怨怼,又好似下一秒便要拥她入怀般含着爱恋,只是她无法回应,不能回应。
两人靠着树坐了一会儿,待体力稍微恢复了便相互搀扶着在秋清梦的领路下继续前行。那些热带沙漠的树木竟真的奇迹般练成一线,好似一条道路一般,只是不知道这路是出口还是继续深入。蓝曦君拿着剑一路上砍断那些藤蔓,发现那竟是被称为“最凶猛的植物”的奠柏,要不是先用剑削断了一部分,怕是沾上它的汁液,此时她们都已经化成了这林中的一堆白骨。
犹如在丛林中大冒险一般,两人相互搀扶着试图走出自然的掌控。所幸在夜幕降临之前,一直注意着脚下的秋清梦发现泥土的颜色渐渐由黑便灰,也没有那么s-hi润,踩上去也不会有黏腻感。“瘴气淡了。”脑子变得有些清楚,秋清梦睁大了双眼,露出了一丝笑容,“看来我们走对了方向。”
“谁说你无用了。”经历了这一切,有些狼狈的蓝曦君呵呵笑了两声,“这不挺有能耐的嘛!”
知道蓝曦君是在安慰她,秋清梦抿了抿唇,不再说话。今日要不是她,她也不必以身犯险救她。
见秋清梦还是没有放下今日之事,蓝曦君也不再劝,两人继续前进。终于,在半个时辰之后,蓝曦君一剑削断了藤蔓,一道霞光猛然照进了她的双眼,微微刺痛了眼眸。只是,这一道光芒却让她嘴角挑起了一抹浅笑。看来,老天知道她们两人命不该绝。
站在森林的入口之处,任幽草栓紧腰间的绳子,不顾张田躬着身子在身后的乞求,决定自己进去林中寻找蓝曦君与秋清梦。由于林中看不清方向,容易迷路,在进去寻找之前都会准备好绳子绑了身上,另一端由林外之人拉着,一旦发生危险可以立即让其有逃生的方向。只是,进去的人大多都无法在浓厚的瘴气中待久,或是被一些不明的树木所伤害,而在接近黄昏之时,任幽草不顾众人的阻拦决定自己亲自进去找人。
只是,刚栓好绳子,便听见身后有人喊道:“出来了!谷主出来了!”猛然一抬头,便看见两个相互依偎在一起的身影搀扶着走出来,“谷主。”任幽草一个飞奔便跃到蓝曦君的身边,瞧见她手臂上包扎着布条,立刻倾身上前,“谷主受伤了?”
“无大碍了,回去再说。”放开了与秋清梦相互搀扶的手,恢复了体力之后的蓝曦君依旧伫立在人前,依旧是那般冷漠,秋清梦站在身后望着那挺直的背脊,丝毫认不住方才这人在林中紧握着她的手呢喃着她的名字,那般深情的样子。
“是。”转身去安排众人拜见蓝曦君,找来马车接蓝曦君回客栈。自始至终,任幽草没有看过秋清梦一眼,不是讨厌,而是担心,担心蓝曦君的身边存在这样一个弱点,将是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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