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婶子我真不知道会这样,看孩子那样,我想死的心都有了,呜呜呜,婶子我明就把家里所有的钱取出来,砸锅卖铁我也给孩子治好了。”
“呸!治好?怎么治……呜呜呜,医生说、卤水里都是调料,最刺激,比一般的烫伤都麻烦,就算治好了,也会留下永久的疤痕,我家小孙女可是姑娘,大半张脸都毁了,你让她以后怎么活。
就是你死了抵命都没用,全都是你们大人不看好孩子,小男孩调皮,你们都不管,让他到处折腾,把锅都扒翻了,怎么不烫死他,我平日里以为你是个仔细老实的媳妇,我真悔啊!”
这回安夏什么都明白了,麻婶母亲爱吃卤菜,麻婶这些日子都在做,昨天她送去白水蛋的时候,还听老人交待,要放在卤汤里煮煮进味才好吃,肯定是下午卤东西,被调皮的壮壮扒翻了灶台上的锅,她就纳闷了,壮壮才四岁还很矮,身子还不及灶台高,怎么就能扒倒卤锅。
”高玉兰、马三川,我告诉你,我孙女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别想好过,你赔我孙女,呜呜呜!”
安夏慢慢走出院子,来到麻婶家门口,朝里面望着,当他看到德忠爷爷,稍稍有些吃惊,不过想想,这可是德忠爷爷第一个重孙,他们家宠的不得了,平日里城里小姑娘有啥这个小姑娘就有啥,甚至比城里小姑娘还阔绰,那个特别贵的芭比娃娃,她有七八个,穿的也漂亮,皮肤又白净,看这一点不像农村孩子,德忠爷爷以前身体还硬朗的时候,总是抱着这个重孙女不撒手,安夏还记得自己特别羡慕德忠爷爷看小姑娘的眼神,充满了慈爱和欢喜。
虽然农村重男轻女,可这个小姑娘是被程家捧在手心里,当小公主似的养大的,如今受了这么大得罪,更可怕的是毁容,这事情换了谁都没法接受。
“德忠叔,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
麻婶大哭,跪在地上不停磕头,“都怪我没看好孩子,都怪我,呜呜呜!”
“你现在说着有啥用,我孙女又不是你侄子的玩具,见我孙女长得好看,小男娃要,你们就硬是抱走我孙女,抱走也不好好看着,现如今成了这样,我现在后悔死了,我恨不得扒了你们的皮!”
“行了。”听大儿媳妇说这种话,程德忠出声喝止。
“小高,我的重外孙,我程家宝贝的跟眼珠子似的,你妈当时强抱了走带去玩,你妈不靠谱,你是个稳妥人,你为啥不好好看着孩子,现在出了事了你再跪下磕头认错,有啥用?我孙女的脸毁了,她可是小姑娘,你让她长大了咋办?她的一生就被你们毁了,只因为你一时疏忽,没有看好孩子。”
程德忠老人说着说着几度哽咽,最后真的说不下去,他身旁的大儿媳妇听了这话,哭得越发悲愤,“都是你,你为啥不好好看着孩子,你赔我大孙女,你赔!”
“婶子,我也后悔,我现在悔死了,恨不得当时烫的是我,当时我妈让我给她拿东西,就那么一下疏忽,孩子就出了事,早知道会这样,我一定在他俩跟前,眼睛都不眨地看着他们。”
“德忠叔,医生说、等以后长大了可以植皮,您放心我马三川不是赖人,只要能有一线希望治好小美,我就是砸锅卖铁卖房子卖肾,我都给小美把脸上的疤去掉,保证……”
”呸!植皮多疼,植皮是要从我孙女身上生生剥下一块皮放在脸上,那身上有疤痕咋办?再说你没听医生说,现在能做这个的在北京,要十几万,你就是把你全家卖了,都不值这十几万!”
马三川心里也知道,植皮不过是最后一个渺茫的希望,且不说根本不能恢复到百分百没疤痕,就是那高昂的治疗费用,真的就像小美奶奶说的,十几万这么多钱,他这辈子听都没听过,别说凑了,就是把他骨头里的油都砸出来,也凑不出这么多钱,他心里绝望,渐渐涌起愤怒,无法抑制的愤怒。
“都是你,你明知道你侄子是个调皮捣蛋的,被你妈和你全家惯得不知天高地厚,你带小美来家里玩,就该好好看着孩子,现在惹出这么大的事,老子怎么娶了你这个扫把星!
一脸麻子的女人就是扫把星,我这辈子全都被被你害了!”
马三川再也忍不住,一脚踹向跪在地上的麻婶,又狠狠照着媳妇脸上扇了两巴掌,麻婶麻木地坐在地上哭,仿佛不知疼痛似的。
”小马,住手!”程德忠喝止他,心里明白,这事情现在就是逼死这家,小美的脸也好不了,他心里又气又恨,可现在他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看着媳妇可怜巴巴地坐在地上,脸上带着巴掌印,马三川气愤过后是后悔,媳妇是个好媳妇,这些年对他贴心贴肺知冷知热。
“媳妇,我错了,我刚才气急了,我不该打你,可你明智你妈作,壮壮又调皮地出奇,你咋没看好他们,咱们对不住小美啊,德忠叔,我给你磕头了,都是我家的错!”
马三川跪在地上拼命磕头,发出沉闷的”砰砰”声,在寂静的晚上格外明显,让人绝望!
麻婶呆呆跪坐在地上,心头满是后悔和自责,自己是麻子,自己就是倒霉的人,现在连累的娃也跟着倒霉,麻子?自己的麻子治好了!
麻婶猛地从地上站起来。
“叔,也许、也许小妹的脸能看好,能看好,冰清玉肌膏,冰清玉肌膏肯定能治好!”
“你在说什么?”程德忠看麻婶跟疯子似的,眼神狂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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