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虽然饭吃得有些晚,虽然中途发生了不少事情,可那一餐是林荣伟这么多年,吃过最好吃的一顿家常菜。
红烧肉又软又糯,咸鲜中透着甜,红烧炖鱼块,浓浓的辣汤把鱼肉充分浸泡,大块鱼肉里面也全是咸辣滋味,挖上两勺汤浇在米饭上,拌一拌又辣又香,格外有滋味。
还有酸辣粉条的凉菜,冰冰凉凉酸酸辣辣,夏天吃格外开胃,要不是媳妇在一旁哎呦哎呦嚷嚷这疼那疼,他觉得自己可以把那一盆鱼都吃掉。
其实不光林荣伟,许美凤跟林月娇两人略带嫌弃地尝了一口菜,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二人对视的目光中全是震惊,口口声声说不吃安夏做的饭的林月娇最后居然吃了两碗米饭,一半的凉拌粉条都被她吃了。
许美凤稍稍矜持些,可这也是在一开始,到最后饭菜被丈夫孩子吃了大半后,她也加快了吃饭速度。
安夏笑了笑,给他们做了几十年的饭,这一家三口的口味她早都摸熟了,林月娇爱吃酸辣的,徐美芬爱吃甜口,林荣伟则是爱吃肉,只要肉做的好吃,咸的辣的酸的都行。
吃完饭,一家四口人又要洗澡,林荣伟单位虽然发澡票,可家里人多并不够用,所以夏天都是隔三天许美凤带着林月娇去一次澡堂,主要是为了洗头发,平时就在家里烧水擦擦。
林荣伟短发,每天擦完后,就着用洗发膏把头发一洗,所以他基本一周或者半个月才去一次澡堂,现在安夏来了,火房洗澡也变得有些麻烦。
安夏默默烧着热水,火房一下午炉子没有停,虽然太阳下了山,没有中午那般蒸汽似的热,可低温都二十八度的武市,晚上依旧不凉快,不少人家搬出竹床,在门口坐在竹床上说话聊天。
安夏烧好了水,林荣伟最先洗完,然后是林月娇,许美凤,然后才是安夏。
等她洗完收拾完,已经晚上十点多了,许美凤家没睡在门口,她屋子里有电扇,林月娇又娇气,不愿意睡门口,觉得丑。
林家也没有竹床,安夏窝在火房里,热的刚洗完澡,就又出了一身汗,这一天她真的累极了,天热是一方面,面对许美凤总是要留心眼也是一方面。
最后安夏悄悄把火房内的插销插上,然后一闪钻入空间,还是空间好,什么时候进来都觉得气候十分舒服,夏天进来觉得凉爽,冬天进来觉得暖和,躺在空间的躺椅上,她沉沉睡去。
“荣伟,今天的事情,是我疼急了,对安夏的态度有些不好,但是真的好疼,我吃了三片止疼药,腿上还是钻心的疼,你看都起水泡了。”
许美凤的腿上涂了药之后,红肿开始泛着有光,然后起了几个花生米大小的黄色水泡。
”荣伟,真的好疼,而且当时我明明就站在旁边儿,她突然就踩了我一脚,然后那盆汤照着我就泼过来了。“
“美凤,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还要说,安夏是故意的?大热的天,孩子一个人做了一桌子菜,你说要好好对她,就是让她第一天来就开始做饭干活?
而且娇娇现在是怎么回事,拿开水泼安夏,她的脚也烫红了,你还开了药,回来就坐床上休息,她呢,回来瘸着腿,给咱们热饭吃,吃了饭还要收拾碗筷,然后还烧水,让咱们一个个洗了澡,现在你还说她故意的?你什么意思?别以为我不知道,安夏是我跟别的女人生的孩子,你心里怕是恨她的很。”
听丈夫这样说,许美凤心头一咯噔,怎么回事,今天才说完安夏坏话,丈夫明明已经很讨厌她了,怎么突然变了风向。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没说她是故意的,我、我就是说我跟着孩子八字不合,怎么她一来,我就浑身不舒服。荣伟,她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
许美凤仔细打量丈夫脸上的表情,她觉得安夏一定跟丈夫哭诉了,否则丈夫怎么现在提起她,居然还有一丝心疼神情。
“她是跟我说了一些事情,她从小没了妈,在村里不知道遭受了多少白眼,孩子现在就只有我这么一个亲人了,她就想有个家,美凤,我求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安夏也是我的骨肉,你能不能善待这个孩子。”
“荣、荣伟,我是那种刻薄的人吗?我会去欺负一个孩子?她可厉害了,一进门就说要是咱们不认她,就去告你,这是胁迫,这孩子不简单,你别被她骗了。”
林荣伟指着许美凤,半天说不出话来,“信件的事情,她已经跟我解释了,她说怕你不让她见我,没办法才这样说的,孩子还说了,过两日就去把信件要回来给我,让她喊我叔叔,我心里已经很内疚了,孩子根本没有告我的意思,你给我一通说,弄得我一开始对这个孩子有很大的敌意。
我都说了,她都这么大了,养不了几年就嫁人了,你有啥忍不了的。”
许美凤没想到,丈夫跟安夏只是短短十几分钟的接触,然后丈夫就跟被洗脑似的,对安夏的印象那么好,她突然有些惊慌,这个小女孩绝对没有她看起来那么简单,自己不能掉以轻心。
“我能怎么办?我跟你结婚,过了快二十年日子,突然你多了一个孩子,我成了后妈,你就知道指责我,你有没有站在我的角度替我想想,我心里难受,还要强颜欢笑,还要加倍对你的孩子好,人家都说后妈难当,我这下算是看出来了。
以后安夏要是有点啥事,你肯定全都怪在我头上,咋地,还要我把她供起来?林荣伟,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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