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班凶犯顺利逃了。
因为温知州去了擂台那忙着主持弄死赵老二了,不在府衙。他在府衙后面的家,自然也没人去请示公务。闲杂人想去拍马屁,却被关在门外,听说知州夫人和公子都坐车出门了,八成是去擂台那看热闹了,这类人也退走了。
如此两下一叠加,泰安这边从早上八点来钟直到将近十点,因气温升高,宅院血腥味加重,才发现知州家被灭门了。
兵马都监雷获得知急报,猛吃了一惊,急忙带人奔去知州家查看。
随后,他和闻讯而来的高通判等官员弄棺材收敛尸体,调查到极可能是戏班所为,他知道温公子本质是个什么东西,立即猜到是大宋‘优秀’好少年小温傲慢好色招灾终于吃了苦果,赶忙安排人手全力追赶胆大包天的可怕凶手。
雷获更积极调了两千多将士参与拉网追捕,自己更亲自带骑兵侦察戏班去向并全力追捕。
虽然行动晚了,但就宋代破烂糟糕的路况,凶手马车拉着沉重的脏物指定逃不远,应该还在泰安境内,还有希望捉到。
发生了这种骇人听闻的大案,泰安城这边却没有立即通知温知州。
灭门了,人已经死干净了,温知州早一步知道了,除了早承受惊怒悲痛,能有其它什么作用?
索性就让知州大人先安心在擂台那收拾赵老二。
弄死赵老二打击文成侯,让朝廷权贵满意,可是比知州家死光了重要多得多的大事。对泰安这帮官员的利益是这样。
再者,破案先捉到凶手,温知州享受弄死赵老二的成功归来,又能立即报复凶手解恨,对属下也能满意。
结果却是温知州和所带的人倒霉了。
若当时通知了温知州,人回来了。那时赵老二很晚才从高盛客栈动身,还没到擂台呐。温知州等人就能躲过一劫。
可温知州和泰安这帮官员算计得都太周到精明。
这就叫人算不如天算。算来算去,闹不好算的却是自己。
泰安总捕头是温知州的老部下,也是借蔡京当时的势和安排一同高升到泰安的,一伙的,自然对上官的事较真。
满州城捕快和出动的官兵这一通下力地追捕逃犯,但结果让人大失所望。
别说逃犯,就是先后打听掌握到的分开混出城的五辆马车也没找着。
这怪此时的社会现状。
宋代人口虽然近亿之多,但远不是后世十几亿人口,到处人头涌动,到处人满为患的可怕情况。
此时,各地在人口聚居地以外的地盘树林荒野还保留着很多,为罪犯逃走或藏匿无形中提供了有利地理条件。泰安是人口大州,原本人口分布较密,堪称到处有人踪,原本总有人能看到逃犯马车去向,可人口流失尤其流失狂潮后,情况就不一样了。人口暴减,变得稀稀拉拉,不少生存条件不好的村落如今干脆成了无人区,相对的也就是一片片视野盲区。
而戏班的人逃跑自然尽可能地拣荒凉能避开人的路逃。
匿迹才能更好地甩开追捕。
结果经过一个又一个盲区阻碍,当地没人看见马车去向,追捕队甚至无人可打听,追着追着就断了线索,面对众多岔道和无数种可能的选择,闹得无法确定逃犯到底逃向哪个方向。
而戏班丢在河边的马车,戏班前脚离开,后脚就被信誓旦旦拍胸脯保证看好马车的渔夫给弄走成自家白来的不小外财了。
沿海州府,比如泰安这样的地方,如今哪有正经职业渔夫啊。
无主田地房屋被抛下不知多少,傻子才不赶紧尽可能多占据点。有了不少田地,谁还依靠打鱼赚那点辛苦微薄钱。
以前是没地没财产可依赖,不得以才天天起早贪黑五冬六夏地遭罪坚持打鱼艰难为生。
如今打鱼只是农不忙的这时节闲得才干老本行,玩的是兼职,图的是河上玩水的享受与水鲜口福,算是捞外快。
渔夫也不是以前的渔夫了。
心善本分的都跑了。
海盗帝国一向优先招收会水会造船操船的,这个情况,如今大宋人都知道。
剩下的渔夫或捡了船玩渔夫的,不乏黑心罪孽一身的恶徒,无良才不敢也盲目随大流投海盗过传说的好日子。
而马车可不是一般人家能有的。
尤其是马,在大宋,普通人舍得花钱都未必能买到合意的。
五辆马车是稀罕物,值老钱了,又没什么标记,不知其中三辆居然是本州最高长官家的并且带着灭门重案,对这的渔夫来说,到手边的如此大便宜岂有放过之理。
傻子才为了那点看车钱死等着物主回来呢。
再者,物主不少人,居然不留人自己看着,说是要回来,什么时候回来,到底会不会回来鬼才知道,白等就更傻了。趁机把这笔天上掉下来的意外财弄家去才是聪明有福的人该干的。
戏班的两辆厢车虽然结实,却是大宋寻常货,得手了可以直接自己用。
那三辆车轿一看就知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平民小户怕是不能自己用,也不能卖给富贵有钱的主享用导致传出风去招了灾,悄悄弄回家干脆拆了车厢,毁掉车轿形式,让人认不出来,这样一搞,留着当拉庄稼的板车也是得劲的好东西。
就这么的,泰安官府急三火四间茫然一通瞎找,除非碰巧了,否则追捕方向都不对,一时半会哪找去。
雷都监显然不是办案小能手,快马沿最快能离开泰安的路追,人马累得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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