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食盐更是紧俏货。
因为沿海盐场几乎全在海盗的掌控之下。
海盗船队攻掠大宋数月,以往并不搞暴利盐,宋人也习惯了价廉物美的海盐贸易也自然停止了,造成食盐奇缺。
而人,能少吃点饭却是缺不得盐的。
海盗一重开盐贸,而且依旧和从前一样价廉物美,甚至还比以前便宜点,缺盐正等急眼的宋人还不立马就疯狂了。
总之,银盐贸易正是贸易战大挖大宋根基的经济手段。
而且也根本不用愁没人和海盗做这种交易。
天下总不乏聪明又胆贼大的人。
而移民潮抛弃在民间的铜钱和粮食大半此时还落入留在大宋的百姓手里。
粮食太多,小门小户不好存储,吃用不急,放时间长了就白白烂掉了。
铜钱购买力暴降,铜钱不值钱,也不值得珍惜。
乡野百姓吃糠咽野菜,太多人一辈子也没拥有过金银,很多人家甚至连摸都没机会摸到过,无疑更稀罕金银,更需要盐。
如此,就用铜钱和粮食换银子和食盐好了。
不换,还留着被官府反应过来后腾出手搜刮了去啊。
银子值钱好藏,盐好存又顿顿缺不得,就不存在粮食铜钱的麻烦了。
而这意味着巨大商机。
大宋眼下又正处在混乱无序,官府无力管控的半瘫痪状态,走私无疑是风险并不大的事,自然的无数走私贩踊跃出现。
可笑的是,那些躲过灾难的地主豪强,包括官僚在内,无疑比无知无识的百姓更有见识,看到商机,太多人也红眼积极参与走私,并且更有势力和便利。
眼下,卖国似乎成了全民热衷的事,是时兴的大潮流。
与此同时,消耗量惊人又有实力和便利的西军等边军也在趁机大量购买粮食食盐做储备。
但,海盗重启贸易时间还短,大宋的粮食铜钱流失不明显。边军大量采购又能占去多少,况且局限在边塞附近。
所以,到今天,大宋各地,尤其是产粮多却没处去的地方粮价已经跌到不可思议程度。
了愿寺也是因此才趁机出手下山大量采购粮食食盐等必需品。
这是泰山最大的寺庙,香火极盛,贼有钱,曾有五六百和尚。
尽管在移民狂潮中,寺中年轻又地位低下的和尚不愿当和尚受苦受气,想娶妻生子传宗接代过世俗正常人的日子,信仰不坚定又自觉无罪恶的都随大流趁机跑去海盗国谋求梦寐以求的新生了,但还有二百多和尚在,常年消耗量也惊人。
赵老二被大和尚威严呵斥得也愕然看去,稍一扫视就明白了这伙和尚来镇上是干什么的。
和尚说是出家人,身在世俗外,不在红尘中,超脱得很,圣洁得很,实则都是ròu_tǐ凡胎,一顿不吃饿得慌,一时不喝渴得慌,人必需的东西一样也缺不得,和世俗人一样是很现实的俗人,对世俗了解并关注得很,精明得很,可是极精于算计的。
佛门可以称这种精明算计为佛门智慧,但改不了钻世而为的需求本质,在粮价暴跌的时机不出手抢购以小夺大才怪了。
只是怎么这么巧就碰上了。
赵岳微皱皱眉,但没理睬牛逼哄哄的大和尚,又关注楼内厮杀和病大汉的病情两方面不放心的。
毕丰等被和尚威喝吸引的停了手,但瞧清来的是了愿寺的那个大和尚,就不屑地哼了声,暗骂:“这个装逼的佛门败类。”又看到赵岳没要他们停手的意思根本不搭理和尚的断喝威胁,他们嘲手中唾口唾沫,又抡鞭子照打不误,而且故意打得更狠。
而惊恐痛苦怎么也逃脱不了毒打的甘茂绝望中猛看到和尚队,顿时仿佛看到了救苦救难的佛陀降世,眼睛亮得吓人,惨叫中不忘尖叫急呼唤:“清德大师,救我。啊……大师快发慈悲大能救我。快用佛法神通弄死这些贼人。”
听到甘茂的仓皇痛苦呼救,清德大和尚看到殴打者对他的佛门断喝无动于衷,不,是变本加利,顿时大怒,在车上站了起来,一手转动胸前的佛珠串,提声大喝:“呔,清平世界,朗郎乾坤,岂容罪恶横行?孽障,还不给我住手?”
另一手捏降妖伏魔印,满脸的正义慈悲威严,配上饱满大圆脸,丰满雄厚身躯,圆满的大秃头不知涂了什么玩艺在阳光下居然能闪着光,看上去好一副佛法无边,权威赫赫,神圣不可违逆更不可侵犯的神僧庄严宝相。
同时,他所乘的骡车也加快了前进。
而随行的数十和尚也横棍棒,瞪眼,露出凶煞相,个个怒视这边,快步赶了过来,无疑是在壮清德和尚的威风声势。
赵岳察觉这伙和尚来意是真不善,怕是过来后,若殴打甘茂还不住手,和尚就会恃众恃武行暴力直接强行阻止并夺人。
他被大和尚骂的孽障二字和语气中隐含的强烈嚣张自大傲慢味激起了心头火。
他不信这伙本地和尚会不清楚甘茂是个什么玩艺。
中山狼绰号在本地,甚至在泰安州也是大名鼎鼎的。可不是一般的得志小人能获取这样的称号。
明知其恶,却往日不谴责更不惩罚其恶,怕是还暗中积极热情以佛法佛祖之名祝福保佑,今日遇到惩罚其恶,居然不顾民心民意,敢公然跳出来‘主持公道’,放言摆势直接威胁罚恶者阻止其恶被罚,妄图以佛门势力保下恶者,这是什么和尚?
毕丰等本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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