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不完全是莽撞任性的傻子呆瓜纨绔啊,也有点见识和口才。
当然,这不算什么。都是没用的。
他并不惭愧,大脸蛋子上没一丝羞愧或尴尬之色。
辩论是佛门的强项,佛理,经过无数高僧大智慧者一代代努力发展完善,到如今正的反的善的恶的都能自圆其说,怎么说怎么有大道理,这也是宗教的特点。对佛门来说,连同类的道教都远不是对手,身为本土宗教却被佛门一直踩得气都喘不上来,没灭绝也一直踩在地上不得翻身。赵老二又算什么。辩论,一万个赵老二也不是对手。
清德能被人称为大师,那面皮自然也早练得足够厚实。
他就靠面皮和嘴皮子混的。
飘然洒脱一笑,清德丝毫没有怯意,更不屑地瞅着赵老二,义正辞严道:“好个巧舌如簧奸诈狡辩的凶恶狂徒。”
先下个定论,扣上帽子。
然后再光明正气地喝道:“贫僧喝止你行凶,不是为维护某个人,而是维护王法和正常社会秩序。”
“我来问你。就算甘施主有罪,那也是官府才有权处理的事,该由官府管治。你是什么?”
“凶恶嚣张不知所谓的纨绔子弟而已。”
“你无官身爵位,只是平民,有个好家庭罢了,你有什么资格以私刑代王法?”
“你这是在依仗武力,专门行暴力破坏王法挑战朝廷权威。”
“阿迷陀佛。”
“我佛慈悲,维护天下正气清平和王法秩序正是我佛门弟子该当的责任。断不能允许你这样的凶残衙内在泰安肆意作恶乱法败坏人间伦常。”
赵岳呵呵轻笑一声,一歪头道:“好口才。”
“说来说去也不过是为钱粮利益庇护你寺的大施主。你怎么不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理由为这头中山狼开脱呢?”
“不惜破戒以暴力保护邪恶施主贵宾,你果然够无耻到大师级,比世俗之人更市侩更可恶。”
“清德?”
“呵呵,你缺德才对吧?”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至此,大和尚再也保持不住慈悲高僧嘴脸了,目露凶光,满脸浮现煞气,暴喝一声:“孽障,休得放肆。”
“阿迷陀佛。”
他虔诚地以拿念珠的手竖掌做个佛礼。
“降妖除魔是我佛本分。”
“我佛慈悲,今日既遇到你这冥顽不灵的孽障,自该以佛法降之,免得你年少轻狂无知再到处祸害人间。”
赵老二大笑,在宝马上居高临下俯视这和尚,伸指点点道:“瞧瞧,你这就露出恶想了。”
“佛祖慈悲,降妖除魔?”
“你这伙佛门弟子怎么不早除甘茂这头人狼魔鬼,让他肆意为祸本地至今?”
“呵呵,对教训魔鬼的本公子,你倒是果断得很,一口咬定我是恶魔,劲劲地想立即暴力除我。了愿寺原来就是这么区分善恶的?就是这么行佛法降妖除魔的?”
了解了愿寺的毕丰等相扑手呸一声笑骂道:“了愿寺什么德行,谁不清楚?”
“一伙只认钱粮,不认是非的无耻秃驴而已。”
有围观的好事者或是曾经被了愿寺哄骗祸害过的也不禁插言。
“从主持到下面的小和尚,道貌岸然,法相慈悲,其实没一个好东西,盘踞寺庙,借佛祖之名骗钱粮过轻松快活日子,全是伪佛徒狡猾缺德蛀虫罪犯。”
“就是。敢拿佛祖当伐子欺世害人,这些秃驴亵渎神佛,对佛祖大不敬,还有脸指责别人,也不怕佛祖恼怒降罪。”
越是靠近神灵的信徒也越是明白所谓的神佛是没有世人相信的那种灵验的,所谓的灵验事迹除了无巧不巧凑巧碰上的,剩下的全是人为的,有意大肆宣扬后,利用迷信有力引导,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人们的固定观念。
和尚们伺候佛祖泥胎,其实是最不信神佛神通的。
所谓了愿、显灵、应验等等是他们自己一手操作安排的,是日常专业工作。
深刻了解事实真相,知道自己怎么装神弄鬼哄骗求上门的信徒,知道达摩祖师也只是凡人,佛法再精深照样寿数到了得化为朽泥,尘归尘,土归土,他们又怎么会真对佛祖佛法神灵虔诚迷信?
所以,高僧总说:人人可成佛。我即是佛。佛即是我。我拜佛不是拜佛,而是拜的自己。求佛就是求己。”
言外之意就是求佛不如求己。万事还得靠自己解决。
是世人愚昧无知罢了。陷入困境,自身无力解脱,才把希望寄托在虚无飘缈神灵上,妄图取巧轻松达成心愿。
这是信仰的最根本动力。
宗教能存在和兴盛,靠的就是人们的这种心态。
宗教高人身在其中,是既得利益者,吃这碗饭,不能砸了这口锅,自然看破不能说破,就用玄妙说法忽悠。
客观上,人们在或多或少程度上也确实需要一些虚无美好的东西寄托精神。不止局限在宗教方面。
真假不重要,只要确实无法确知又无法否定。这就行了。
但了愿寺这帮和尚显然修为太低,素质太差,玩这行水平不行,落了下乘,急功近利,容易露出丑态和骗子本质。
他们明是在维护本寺利益荣耀,伟大点说是争佛门整体利益尊严,实则是在积极使劲砸佛门这口大锅。
但清德大师习惯了玩世俗邪道,执迷不悟,不会有这个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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