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在大臣们心里却鄙视赵佶这个皇帝英明个屁,有权威个鸟。
让皇帝知道的都是权臣们愿意让皇帝知道的。
皇帝拍板的大事也都是权臣们想要皇帝如此决定的,是事先就布置好加上临时默契配合在朝堂要如此如此这么演的,让皇帝只能在事先规划好的选项内做选择,看似选项众多,皇帝有很多选择,但实际上只有一个选项,皇帝只能按权臣意图选它。
大臣们得到满意结果,自然就不会和皇帝争执,不会当场喷皇帝下不来台丢面子了,自然是山呼英明。
皇帝也威严体面而自我感觉良好的自负。
如此皆大欢喜。
赵佶在自大中不过是被权臣们领头耍着玩当盖章的人形机器兼背黑锅的,在十几年的自大淫逸中,大臣们日益肥得流油,快活得不行,美了。而大宋江山则在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的喜像中不知不觉走向灭亡,如今更清晰显出日薄西山。
但皇帝赵佶尊贵得被堵埋在深宫里,对外面的事,尤其是远处的天下糟糕真相仍了解有限,仍傲慢自大不自觉。
他若是真聪明,真认识到大宋江山社稷面临的严重危机,就不会因为赵公廉奏折上的一点抱怨的冒犯而愤怒地继续打压,不会仍一心想利用完了就赶紧铲除杀绝沧赵满门。
皇帝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当的,那位子不是那么好坐的,当天下的老大,治理江山首先要有容人之量。
赵佶对满朝庸碌无用甚至祸国殃民的别人有肚量,能宽容地放过,却对有无量大功和才干但也有脾气不是那么顺着他的能臣万万容忍不得一点顶撞,这本身就证明他驾驭不了真正的有用大才,只会**臣小人为伍,不配当这个皇帝。
在这个江山眼看着随时可能崩溃的关键时刻,他即使被蒙憋不太清楚危机的严重性也应该展现出一个帝王最起码的政治敏锐,要用谨慎、宽弘、胆略,从财富、荣耀、权力方方面面都优先大力关照能保他江山安稳的臣子,展示更多信任和恩宠,从实际行动上安抚能臣的心,即便知道这个能臣有了反意,也不能刺激人家越发愤恨而反意越发坚定,只要不立即反,就得恩宠着升官加爵金钱美女一个劲招呼去麻痹着用好,先度过眼下难关再说,其间无非多设法牵制住兵权就行。
这样一来,就算能臣还是反了,朝廷也能在民意上获得更多支持。
你看不是朝廷对某某不好,不是皇帝不够恩宠,是那个人不好,不对,给了他那么多,他还是不念恩不知足地造反。而不是民意以压倒性的意见认为朝廷对那人太不公皇帝太刻薄寡恩,逼得人家实在活不下去了才反了,骂活该被反。
说到底是,大宋从立国就没有大臣造反的,皇帝和群臣又拿忠义讲奉献牺牲的沧赵当傻子看,当良者好欺而已。
在历史上,赵佶就是这么自大任性愚蠢对待真正有用的大臣的,以至于在无忧无虑的美梦中金兵打来顷刻灭了国。
后来的南宋高宗赵构也是欺岳飞忠义老实爱惜名声决不会造反,才敢肆意弄死岳飞满门忠勇干才。
换成那些奸邪不忠之辈,赵构反而不敢惩罚了,哪怕那人已经投靠了金军当了叛徒名正言顺也不敢收拾其家人。
赵岳就是从历史上太了解赵佶父子皇帝的劣性,所以赵公廉和梁山才会对朝廷表现出你若敢对我下毒手,我就对你翻脸不客气的强硬鲜明态度。他很清楚,越是如此,皇帝反而越是会慎重对待沧赵不敢任性害人了。
若是表现得软弱,哭哭啼啼道委屈搏同情怜悯,好拿捏,反而让皇帝自以为是,胆子大了嚣张更敢干。更糟糕。
一个国家对臣子表现出寻常人的欺善怕恶欺软怕硬劣根性,这个国家政权本身就是不合格的,离必倒不远无疑。铲除嚣张邪恶强者,保护数量最大实际也是国家根基的广大弱者,维护社会的公平稳定,这才是国家暴力机器的正常作用。
赵老二懂得这个理,梁山人也懂得些。
可钦差队的人不懂啊,包括钦差薛弼。所以诸贼在梁山嚣张,结果就碰得头破血流自找苦吃。
不管怎么样,总算又平安熬过一夜。
第二天,薛弼开始慰问梁山。
饿得两腿直打晃的田师中再奸诈,再想上梁山实地查看个仔细好下手陷害,也没那个精神头了,不去爬山受那罪。
带队军官也不肯吃那苦头,心里另有算计,也不去。
薛弼也不勉强,只带了五个禁军将士随护,由所谓的贴身小厮和表现老实而肯吃苦尽职的李虞侯陪着上了山。
引导上山转悠的正是负责接待工作的东岸酒店的头子孙柜,带着两把长大菜刀的家伙什满面憨厚地引路。
梁山的情景和昨日见到的没什么两样,该站岗的站岗,该放牧的放牧……
薛弼表现出皇帝对梁山嘉奖的诚意,至少是精神态度上是这样,每到一处就对周围的人大讲皇帝对梁山人忠勇剿匪爱国的赞美与恩宠,不管面对的是聋子能不能听得见他的话,也不管听者对他是什么态度,还学哑语与人亲切交流,很是下苦力。
随行的李虞侯及秘谍司探子渐渐确信了:梁山这干活的人绝大多数是聋哑人,怕是能达到八*九成之多。
他们这才真震惊了,但在官场打滚,利欲熏心,是非善恶观早和百姓不一样了,自不会对梁山的慈悲情怀感动。
有的还暗笑沧赵家族确实是傻瓜,活该被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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