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边关将领和同营老军也约束看管得紧,把武器都没收了,严控在营房中,不允许他们一哄叛逃。
新老双方的人区分明显。新军想叛逃也没沧北军那么容易。
歹徒新军就是在老军手中操练出来的,人数即使是老军的两倍也没信心反叛时对付得了这些老边军。
他们是从全国各地来沧州掏金的’冒险家”,但欺负良善私下图财害命有胆子,和边军凶悍丘八争锋就不敢冒险了。
实际上,这十万高阳关路边军新老都心照不宣,正处在一种很微妙的状态。
心理微妙,态势也微妙,就是在暂时等一等观望着形势。
他们无论老军新军都在观望朝廷会怎么应对高阳关路这场危机,确切的说就是在只看朝廷会怎么对待赵公廉。
若是朝廷幡然悔悟,重新宠信和重用这位侯爷,那这十万大军就会继续守边老实还当大宋的将士。
因为他们清楚:
只要赵公廉重新执掌河北军权,至少高阳关路的百姓又有了指望,动荡的民心就会恢复大致安定;沧北散乱的军心就会顷刻恢复,追随赵公廉会更紧更有信心更自豪也更忠心,受挫的士气不但不会跌反而会暴涨。
这些沧北将士不肯跟风叛逃就是对他们的大帅还有信心,相信大帅还会回来领导他们,就是在耐着性子等待这一天。大帅真不回来了,将士心死了,只怕也随即大举叛逃。但真盼到了大帅回归,将士们怎么会不欢欣鼓舞士气大振?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这些人若是敢反叛,就必定会被赵公廉挥军迅速击垮并追杀歼灭掉。要收拾他们,赵公廉只怕都不需要朝廷调动其他军队参战,朝廷只配合围堵就行,赵公廉只抽调沧北剩下的兵力中的一万军甚至更少怕就能做到。
沧北军的骁勇善战之名如今已经超越了威名赫赫很久的西军。
辽军都畏惧不敢轻犯,何况是大宋这些河北烂军。
凶悍强大骄狂如海盗在这次夏季大攻掠中势如破竹,气势如虹,没有敌手,可不也没敢跑去抢掠沧北和那的边军交锋?
高阳关路新军不敢轻易叛逃当强盗,也是害怕赵公廉又起复得用而统军追剿他们山寨。
反过来说,
若是朝廷一意孤行想就此弄死赵公廉,那宋王朝也没指望了,有西军支撑一时怕也没戏多唱了。他们这些边军,海盗不稀得要,当强盗当田虎等反贼也没什么前途,那趁机奋勇解救赵公廉,拥戴文成侯造反也是条光明出路。
反正看海盗虽强,却只顾抢人口钱财物资,对大陆领土却没兴趣,怕是只愿意在海外立国快活,不会占领大宋。没了这股强敌争抢领土,那么以文成侯的能力和威望,一竖起反旗,要自立为王,怕是立马风云景从,取代宋室怕没多难。
那就好了。
这不出路就有了?有从龙之功,富贵不也可期了?这不就什么都解决了?
海盗鄙视嫌弃我们,不要我们?
哼,老子有更好的主子和前途,还不稀得去未知的海外讨难测的生活呢。
你别管这些无知又缺少政治智慧的边军大老粗分析形势琢磨的事是不是合理,别管他们有多么浮浅幼稚,总之它目前就是处在这么一股微妙状态中。
这种微妙很容易被打破,随时可能会打破。
一破了,那时就是无法收拾的大灾难。
宿元景就是察觉了这种微妙才惊恐不已,生怕朝廷看不清形势,黑心任性就势收拾沧赵家族导致大祸暴发大宋完蛋。
他也是在京城为高官享受舒服惯了的,
骤然调到河间府,面对边关空前的危机凶险,可谓时时刻刻担惊受怕,日子过得日夜提心吊胆,为了快速扭转这种局面也是豁出命去努力了,整天扑在治军,以此上报君恩,下也可保住自家的性命和荣华富贵。
单是为了自己付出的心血,他也不愿意让朝廷那帮人轻率做决策而轻易毁掉他的付出。
只是身为封建官场老油条,他虽然为人比较正直,为官也比较清廉想为,算是个有良知有点能力的君子好官,却也没有为了江山社稷万民福祉付出一切的胸襟志向和胆略。
说到底他就是个官场最常见的见风使舵圆滑官虫老好人,而且是高手,若不然也不能在黑暗官场中混上太尉高职,也不会在历史上没混出什么大名声,在抗金大业上更是什么功绩也不见。
说他是个无为政良知和原则的墙头草,那不至于。
他还是有自己的行事底线和坚持的,但也仅此而已。他所为一切首先都是为自家的富贵安稳。
当初在金殿上帮着赵公廉维护弟弟而敢硬怼副宰相王黼等一干官员,一部分是出于正直,看不惯王黼这个金发异族得势小人的张狂,但最主要是赵公廉是宠臣,是最当红的辣子鸡,皇帝那时比亲儿子还宠护着赵公廉,就信这个小年轻,怎么看怎么顺眼,而且政务上也需要赵公廉这个奇才帮着处理数不清的奏折,如此当皇帝就能脱离那些烦恼操心,轻松起来。在这种情况下,就是势大如蔡京也绝搬不倒赵公廉,连招惹都不会轻易干。梁师成这样的只配俯首帖耳当赵公廉的跟班。事实又是赵老二有理,那么帮赵公廉既不会有灾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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