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后悔自己为什么被主人选中担了这真趟差事还得意,也后悔之前不该对赵庄那么有优越感那么嚣张霸道无耻。但进了衙门,感觉有了组织可依靠,有官府势力可利用来撑腰算账了,后悔的一切又转瞬化为沸腾的怒火想报复。
此时执政沧州的知州正是神箭将军何灌。
他知道安庆王府来人找沧赵家族谈生意,但久在边关,没在京城待过,不知道安庆王是个什么东西,只听说这位宗正王爷是个颇有诗书才华,很风雅出众,和皇帝关系很好,在朝野也很有人缘和声望的王爷令人尊敬,也就不知其中的厉害,也没把这种生意接触上的寻常小事当个事。
不然,他和赵岳老爹关系相当不错,常常聚一起喝酒谈论打辽寇和怎么治理沧州,常一起打猎,有这份交情在,对上王府这样的强大势力上门欺负人,他不敢得罪安庆王,没能力帮赵庄,但怎么着也至少会事先提醒一下小心。
盐山县令盛情接待过王府这帮人,更知道这帮确实是安庆王的手下,并且瞧出了来意不善,赵庄有大,麻烦了。他守着治下这么富裕更是拥有摇钱树能无限来钱的庄子,却不能伸手鱼肉盘剥暴发大财,并且还得窝着装老实当个好官,这心里早委屈得不行憋得难受了,这次从王府来人身上看到了机会,他也有心借势压压赵庄的威势,从中尽量弄点好处。
无论是何灌还是盐山县令,都没想到赵庄居然不但敢硬怼安庆王府的强势敲诈,还敢杀人直接把王府来人砍倒。
盐山县令看到奄奄一息的管事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之前,这位老几那是何等的尊贵傲慢派头,啧啧,去了一趟赵庄,再见就成了孤零零一人的血尸差不多烂样。
他一惊,随即就是暗暗大喜,急速在这事上做着大文章,听了李助说是拿了冒充王府人的凶手骗子来定案治罪,他就装腔作势摆起公事公办审清案件的清正官老爷威风。
可惜,就算知县自己担保确认,赵庄人也不认管事这帮强盗匪徒一样的人会是王府的。
王府腰牌?
那算什么证明?
你要,赵庄有能力成批的造出来。
天下能人无数,有更擅长伪造的高手,怕是连皇帝的大印和圣旨都能伪造得惟妙惟肖。区区王府腰牌又算个什么。
这年头没有互联网,没有身份证,没有后世那些认证便利,沧州人想查证遥远的东京人底细,那费劲了,眼下根本没有什么能有力证明管事就是王府的。就算有王府紧急送来的文书户籍证明,赵庄不愿意也可以说文书就不能伪造了?
除非是安庆王摆出宗正王爷的架子由朝廷派出仪仗光明正大地陪着表明身份来沧州,那才有绝对说服力。
盐山县令明知道赵庄人是在装糊涂耍赖,听着管事挣扎着声泪俱下声嘶力竭的控诉和要求沧州官府立即捉拿沧赵满门问罪。赵庄如此对待王府之人也确实是触犯了皇族尊严的重罪,再有理也没用。他也很想就势发作拿下李助等三人向赵庄发难,可李助不屑地瞅着他,冷冷道:“知县大人,你若妄想攀附王府,想和这骗子串通一气,敢试着循私枉法趁势对我赵庄起坏主意。那你可要拈量清楚想好了。”
县令见李助冷酷的眼神老在他的脖子咽喉处转悠,心中不禁惊惧,再瞅瞅李助背的宝剑和跟来的两庄丁手中仍血淋淋的刀,由贪婪和想教训沧赵撑起本县父母官体面的心思二者共同鼓起的凶厉和勇气顿时就泄得干净。
象他这样的懦弱文人小官可养不起武林高手当护院教头,若是惹了强大对手,哪抗得住高手蓄意刺杀。
沧赵家族带领的赵庄乡兵已经有能力在沧州尤其是在盐山县本地和入侵的辽寇直接野战,暗杀个知县又算什么难事。赵庄有一万种手段弄死他。没有证据,赵庄被怀疑又怎么着?有的是借口推托。
毕竟赵庄已不是过去的无势草民,已经是将门,更是有士林仰望的文成伯爷府,不是当地县令有资格整治的。
最重要的是,这里是边关,是强盗啊,流窜犯啊,敌国刺客奸细啊,尤其是凶悍强大的辽军都经常光顾的危险区,在这发生了什么血腥事骇人听闻的事也算不得稀奇。
正应了那句话了,一切皆有可能。备注——这里指坏事方面。
沧赵家族和赵庄就是在一切坏事都可能发生的极度凶险中存在的。
李助就知道知县再贪婪无耻也不敢现在就真向赵庄伸手。
看这知县缩了,认出这家伙原来骨子里也是个狗官,记在心里,他懒得罗嗦在衙门浪费时间,就对那借衙门力量报复不了而气得更只剩下半口气的管事说:“若你真是安庆王府的人,呵呵,那之前的事就对不住了。谁叫你完全是强盗作派让谁也无法相信堂堂王府人居然能干出来强盗恶事?不过,王府是皇族啊,赵庄草民自然惹不起。安庆王若想从我赵庄强夺利,很简单,可以动用朝廷力量来灭了我赵庄。或者来沧州开工厂。只要他沧州设厂惠利沧州百姓,我赵庄一切秘术都可以交给他分享。”
李助又向知县拱拱手,“这起胆大包天的诈骗大案子就劳烦英明廉政的大人费些心思审理了。”
说完,一甩手走了。
事情报到东京王府,安庆王惊骇后勃然大怒。
多少年了,何从有过敢对安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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